“醒醒、快醒醒,我們要出發了。”
被溫柔女聲叫醒的真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野薔薇同學穿戴整潔的模樣後,瞌睡瞬間清醒。
糟糕,都這個點了...真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闆的床褥上彈起來,她身為一名教師,居然還因為賴床需要學生叫醒。
好像有點丢人,她連忙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看完金魚回來後的真奈不過是想打個小盹,所以隻脫了禦寒的外衣,現在隻要重新穿上外套就行了。
坐在冰涼的日式榻榻米上,她先是下意識擺出跪坐的姿勢,然後才挪動雙腿,不拘小節地盤腿坐在地上,對着和室屋子裡擺着的低矮的木質梳妝台,稍微整理了一下睡亂了的發型。
她用梳子捋平炸起來的一撮呆毛,有點像放蕩不羁的稻草,覺得搞笑之餘,突然頓了一下——剛才她在外面這副炸毛樣子豈不是也被某個白毛看了去!
頓時覺得不好笑了,怪不得昨天會做噩夢,這台鏡子正對着兩人入寝的被褥,風水不好,不做噩夢才奇怪!
用木梳把頭發理順,再也沒有一根炸起來的頭發,真奈恢複到柔順的長直發。
内心臭屁完自己如花似玉的美貌,再整理了一會兒衣領,她拿出在後台換裝的速度,迅速地完成了整理儀表的工作。原本想要退出去的野薔薇都忍不住停在房間裡學習觀摩了一會兒。
她意在為以後從咒術界隐退去當模特積累經驗,因此很認真地在學習,就差拿着小本本記住了,等到真奈整理完,才和她說剛才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真奈老師,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滿意的夢,剛才笑得一臉開心,我都不忍心叫醒你了。”
“有嗎?”真奈摸上自己的臉,站着的她比梳妝台要高上許多,鏡面無法完整清楚地映出少女的面龐,隻能看見大緻的身體和面部輪廓,好像線條是放松着的。
她說:“也許隻是野薔薇的錯覺而已啦。”
“嗯哼…”難道不是夢到桃花了嗎,野薔薇竊笑了一下,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誰還不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一看野薔薇這丫頭的表情,真奈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趕緊推着她往外走,“快走吧野薔薇,待會要來不及了。”
“欸~真奈老師一定是心虛了!”
“我才沒有!沒想到野薔薇同學也開始叛逆了。”
“等會,前面好像有人。”
“是欸,好像是西村先生。”
兩個人打打鬧鬧,一路來到走廊上,看見站在庭院門口賞景的西村大吾,馬上回到正經的狀态。
那是當然,少女之間的談話怎麼能被臭男人聽了去!
門那邊的西村大吾側着身子,斜靠在陽台的拉門上,手裡還拿着三色的彩色團子,其中一顆團子貌似已經進了他的肚子,一邊感歎着今天天氣真好,西村大吾又咬下一口丸子,嚼啊嚼啊嚼。
丸子圓圓糯糯,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一大早就吃這麼甜的東西嗎?
西村大吾吃得忘我,居然沒發現這裡有兩個人一直在看他。旅店主人家的老奶奶端着兩個托盤,輕輕叫了真奈和野薔薇一聲。
“兩位小姐醒來了,要用早餐嗎?”
真奈看了一眼托盤裡的東西,隻是普通的味增湯、一條小帶魚和米飯,一時心情古怪,說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慶幸。
什麼嘛,原來不是丸子。
兩人來到餐台吃飯時,其他人早就坐在了那裡,真奈偷偷瞄了一眼他們餐盤裡的東西,是一模一樣的傳統日式早餐。
她打招呼:“早,虎杖、伏黑。”
“唔唔...柊老師、釘崎,你們也來了。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們說。”虎杖嘴角還有一粒飯粒,就興沖沖地對着真奈和野薔薇打招呼,看不過去的伏黑惠無聲遞了一張餐巾紙給他。
“虎杖,把嘴擦幹淨再和人說話。”
“哦,好。”虎杖聽話接過紙巾擦嘴,“伏黑,你真好,就像我的爺爺一樣。”
“……”
謝謝,隻是給你遞了一張紙巾,我還沒想要當你的爺爺。
打完招呼後,真奈和野薔薇緊挨着坐下,聽吃完的虎杖講恐怖故事。
“昨天晚上,我好像看見一道黑色的人影來着,在房間門口飄來飄去。”
“嗯?我倒是沒看見。”和他一間的伏黑惠表示懷疑。
“哈?一定是虎杖你太能睡了,連自己在做夢都不知道吧。”釘崎說。
“怎麼可能,我記得自己還起來喝了水,不小心灑到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上。”
虎杖把自己的袖角露出來給所有人看,“你們看,它現在還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