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奈靈巧躲過對方擲出的暗器,單手抓住車頂的行李架,借力跳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對方似乎知道不少她的情報,有意往車廂四處逃竄。
這對真奈造成了不小的限制,在行駛的列車上,她必須控制火焰的範圍,避免損害車體造成普通群衆的傷亡。
女人見方法有效,變本加厲,在真奈靠近時不再進攻,轉而往前方奔跑,試圖把她引到坐滿了乘客的其他車廂裡。
“不會讓你得逞的。”真奈看準時機,突然出現的一團火焰如薄膜般緊緊貼在車廂門内側,急于逃跑的女人來不及收回手,被火焰的溫度給灼傷。
内側車門瞬間融化成液體,那女人好似沒有痛覺般,一隻手被燒成黑炭,卻毫無反應。
真奈把咒具扇子架在女人最脆弱的脖頸處——和剛才幻境中出演的場景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這女人像之前那樣并沒有驚慌失措地叫喊,真奈瞬間反應過來,拎起她就往剛才被自己無意識間打碎的車窗玻璃處跑。
女人被她像丢鉛球一般,毫不留情地用力扔出了窗外,随着一聲爆炸,一股熱浪撲進車廂内,強大的氣流讓整輛列車都搖晃了幾下。
“幸好趕上了。”真奈看着遠處的大坑,這是一隻被施加了咒術的木偶,雖然本身的力量不強,但卻可以在主人的操控下自爆。
威力不亞于五十枚微型炸彈的傷害疊加在一起,好在她剛才在把這枚人形炸彈抛出去時,又在它的表面附上了一層咒力凝結成的火焰,減小了爆炸的威力,否則這輛列車很有可能會被炸出鐵軌。
她撿起女人丢下的“孩子”,襁褓中那張可愛的臉連同五官、膚色一起褪色,隻剩下粗糙的木頭表面,真奈拆開其中一層,找到了帶有竊聽功能的監視器。
在檢查完上面的咒力殘餘後,監視器連同木偶一起被火焰燒得幹幹淨淨,真奈回頭,虎杖三人還陷在幻術中,看來發動幻術的是另一名咒術師。
不知道是誰洩露了這次秘密任務的情報,襲擊她們的人有很大幾率是有組織的詛咒師...
總之這節車廂暫時是安全的,先去檢查一下乘客們有沒有受到攻擊,真奈思索着打開車門,突然脊背處一涼。
以往從未見過的、比任何特級咒靈還要強大的氣息像海上突起的風暴,以無法抵擋之勢席卷了這節車廂,讓她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真奈咬牙,急忙運轉咒力去擋,最後隻是後退幾步撞在凹凸不平的車廂門上。
“現在的咒術師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我隻不過是稍微打了個哈欠而已。”虎杖伸着懶腰從座位上起身,漫不經心地活動着手腳。
狂妄不可一世的語氣,如藤蔓般爬滿皮膚的黑色面紋,真奈看着如同變了一個人般的他,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手裡的咒具。
早就知道虎杖體内寄宿着詛咒之王兩面宿傩,這段時間它似乎一直在沉睡,真奈沒有親自見過和釘崎聊天時她非常嫌棄的“突然冒出來的惡心的一張嘴”。
沒想到今天一來就來了個大的,宿傩趁着虎杖失去意識,竟然趁機搶走了身體的控制權,她直接見到了兩面宿傩本人。
“喂,那邊的女人,你好像是個新面孔啊。”
宿傩托着下巴,像打量玩物一般觀賞着對面那個女咒術師緊繃着的表情,這熟悉的像撓癢癢一樣的火焰,讓他想起了某個蠢貨家族。
想到那些炫耀自家的術士是神火的蟲子們就好笑,實際上連他的一根手指都解決不了,宿傩勾勾手指,神情惡劣,“正好我還缺一個燒火的奴隸,如果你現在求我饒你一命的話,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地放過你。”
柊家書房裡祖宗們流傳下來的各種書本裡,記載過一些有關與兩面宿傩戰鬥的内容。
到底是曾經夠得上禦三家的大宗咒術師家族,宿傩本人就算再看不起咒術師,也或多或少有點印象。
他出口,就直戳人家的痛腳。
真奈和普通的柊家人不同,見識過更廣闊世界的她不再把家族流傳的咒術奉為全部,因此宿傩嘲諷她的火焰,真奈的内心也并無太大的波動。
但她依舊緊張得不行,不是害怕與兩面宿傩戰鬥,畢竟附身在虎杖身上的他隻有一根手指的實力,五條悟能夠輕松解決,曾經是第二名的真奈不見得就不行。
隻是要比他更費些力氣罷了,也正因為如此,她也擔心戰鬥過程中會不會波及到身上的其他乘客。
誰叫兩面宿傩是一個毫無道德感,也不把他人生命放在眼裡的特級咒靈,是個随心所欲的愉悅犯。
“啧,怎麼不說話,難道是被吓得要哭了嗎?”宿傩随意看了看車廂,忽然想到了什麼,幾團咒力凝成的能量體出現在他的身邊。
“你才是,待會可别用虎杖的身體大哭。”她柊真奈才不會認輸,真奈已經做好了和他打一架的準備。
那些能量體剛打出去,就被另外幾團火焰給吞噬了,宿傩稍微來了點興緻,對着真奈說:“這不是有反應嗎,還以為你被我吓傻了,那就稍微來點真格的吧。”
他說完,往右活動了一下脖子,下一秒便出現在了真奈的身後。
她連忙去擋,宿傩的拳頭砸在咒具扇子上,扇子上的火焰如有意識般往他身上燒,宿傩直接用那雙手掐滅了蔓延在身上的火焰,留下一點焦黑。
聞到皮肉燒焦的氣味,宿傩的興緻更高,他掐起手訣,像是玩弄獵物般模仿真奈的攻擊方式,發射咒力凝結成的火焰彈。
兩種火焰相撞,有些被真奈的迦具土之火吞滅,有的紮進了列車四周,把這節可憐的車廂紮出了好幾個窟窿。
真奈不得不靠近和他肉搏,論蠻力她不是兩面宿傩的對手,加上靈活的技巧,勉強能和他打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