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媽的,五條悟,你到底怎麼知道伏黑家地址的?”
吃過飯後,三名高專一年級生決定幹點好事。
三人圍追堵截,推推搡搡,硬是将伏黑甚爾給推到了伏黑宅門口。
夜已經深了,但伏黑家的燈竟然還亮着。
伏黑甚爾被三人逼到了門前,郁悶地撓了撓頭,看着從門縫透出的暖黃色光線,尴尬地說:“還沒睡覺啊,也對,普通人是會掐着時間跨年的。”
他這種人就不一樣了,不管是過年還是其他節日,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别,今天和學生聚餐也不是為了過年,隻是想白嫖一頓飯罷了。
“敲門!”家入硝子逼視着他。
伏黑甚爾笑了,懶洋洋調侃:“兇巴巴的,小心以後找不到男朋友。”
“那就不勞老師費心了,趕緊敲門!”家入硝子催促。
“很久沒見了,有什麼好一起跨年的。”伏黑甚爾嘀咕着,卻還是在三雙眼睛的逼視下敲了敲門。
“請等一下!”房間裡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很稚嫩,不是那位……嗯,他入贅這家的女主人叫什麼來着?
伏黑甚爾已經忘記了。
小女孩沒有開門,而是走到門邊朝外面詢問:“請問你找誰?”
“你媽媽在嗎?”
“诶?”
“我是伏黑甚爾。”
“呀,是爸爸!”女孩子驚呼一聲,然後打開了門。
軟軟的小姑娘發色烏黑,用一雙黑葡萄樣的大眼睛驚喜地看着伏黑甚爾,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伏黑甚爾沒有女兒,看着伏黑津美紀愣了好一會兒,不明白自己兒子怎麼突然變/性了。
“惠,你快出來,是爸爸回來了!”女孩又朝屋子裡喊。
等伏黑惠那張與伏黑甚爾如出一轍的臉出現在門口時,伏黑甚爾總算想起了女孩的身份。
“你是我的繼女?那個……叫什麼來着?”伏黑甚爾完全沒記住名字。
“爸爸,我是伏黑津美紀!”伏黑津美紀讓開道路,迎着伏黑甚爾進門。
五條悟三人也跟着走進去,看着周圍的環境都皺了皺眉。
明明過年了,屋子裡卻沒有多少新年的氣息。
客廳點着一個小暖爐,暖爐邊上有兩個小馬紮,兩個孩子大概就坐在這裡烤火,再旁邊的四腿矮桌上則擺着兩盒便當。
家入硝子走過去打開,塑料的便當盒已風化了,不小心掰斷一塊。她愣了愣,随即注意到裡面賣相并不好看的壽司。
拿起來嘗了一塊,壽司隻有白米飯,用一小條海苔裹着,勉強可以下咽。
“伏黑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啊?”家入硝子咬牙切齒,簡直想将便當盒丢到伏黑甚爾頭上。
夏油傑則笑着拿出路上購買的甜點,将一個個小蛋糕在桌子上擺好,招呼兩個孩子來吃。
“需要資助嗎?”五條悟晃了晃指間夾着的銀行卡,有點不高興:“我給你的錢還少了?要不要這麼摳?”
伏黑甚爾沒說話,他靜靜地環視一圈,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們媽媽呢?”伏黑甚爾問。
伏黑津美紀才開開心心捧起小蛋糕,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害怕得低下頭。
伏黑惠則護在姐姐身前,怒視着伏黑甚爾,“你問她做什麼?她跑出去了,這不關津美紀的事,你還不是天天在外面跑,從來就沒有回過家!”
伏黑甚爾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他倒沒有找津美紀算賬的意思,但他之前的确給那女人打了錢,覺得小崽子有錢又有人照顧應該不會有事,誰能想到那女人竟然卷錢跑了。
至于津美紀,大概被當成累贅抛下了吧。
“你真該跪下給這倆孩子道歉!”家入硝子越看越氣。
夏油傑沒說話,卻也點頭贊同。
五條悟從伏黑惠手上搶來小蛋糕,一邊塞嘴裡一邊提議:“誰都有被騙的時候,男人可以騙女人,女人當然也可以騙男人。”
“五條悟,你在看好戲吧!”伏黑甚爾更不爽了。
五條悟張開嘴,“啊”了一聲。
伏黑惠還在發怔,一旁的津美紀拿起一塊小餅幹,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嘴裡。
五條悟開心地吃掉,揉了揉津美紀的腦袋對伏黑甚爾說:“我喜歡他們,讓他們來高專吧。”
“嘁!”
“十個億,我也可以買。”五條悟指的是伏黑惠。
伏黑甚爾挑眉,冷冷掃了五條悟一眼,确定他對兩個小崽子沒惡意後才嘀咕:“怎麼感覺你什麼都知道。”
“因為老子是五條悟!”五條悟驕傲地挺起胸膛。
“我要和津美紀在一起。”伏黑惠才四歲,面對美食和父親卻完全沒小孩子純真的模樣,反而因為曾經颠沛流離的生活變得早熟,警惕地盯着這群怪人。
什麼爸爸媽媽,全都不靠譜。
就算被帶走也會很快被丢掉吧,就像以前的甚爾一樣,帶着他進入不同女人的家,然後一次次被趕出來,最後還将他丢來這裡自己跑了。
隻有津美紀……
伏黑惠緊緊摟着津美紀的手臂不撒手,就隻有津美紀不會丢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