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啦,知道是我動手,這個啞巴虧他們隻能咽下去。”五條悟不以為意。
不管是夜蛾還是傑都不适合動手,隻有他。
五條悟眼神慵懶,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銳氣,有本事來杠一杠啊,渣滓!
回禅院家的路上,管家一行人被人給攔住了。
管家這會兒已醒了過來,痛苦地在擔架上哀嚎,感覺仆人們停了頓時大怒:“停下來做什麼?快送我回家,我要去告狀,我要讓五條悟付出代價!”
可仆人們沒一個人繼續,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讓五條悟付出代價?還蠻有志氣的。”伏黑甚爾拿出釋魂刀扛在肩上。
管家已不記得這個禅院家的廢人了,聞言怒道:“你是什麼人?敢擋我的路,我可是禅院家的管家,你是要與禅院家作對嗎?”
“和禅院家作對?”伏黑甚爾似乎細細琢磨了一番,開心地說道:“我喜歡!”
他毫不猶豫,持刀便上,在所有仆人都沒反應過來前一刀将管家豎着切開,對方甚至連最後的慘叫都沒能發出。
“啊!”一個仆人發出一聲尖叫。
恐懼仿佛可以傳染,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仆人瞬間作鳥獸散。
伏黑甚爾也不追,隻冷冷告訴那些人:“我是伏黑甚爾,記好了,回去告訴禅院直毘人,這是我和管家的私怨。”
他聲音朗朗,雖然沒有人回話,但應當是都聽到了。
禅院家管家被殺,禅院震怒。
相比起伏黑甚爾,五條悟所做的那些事情反倒無人在意,禅院慎一拍桌而起,拎上咒具便打算去處決掉那個不成器的廢物。
“你要去做什麼?”家主禅院直毘人冷冷喊住他。
禅院慎一怒道:“那廢物簡直是踩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我要去清理門戶!”
“好。”禅院直毘人也不攔他,隻冷冷說道:“我會讓人提前為你準備好棺材。”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不如那個廢物?”禅院慎一勃然大怒。
禅院直哉在一旁看戲,聽到這話幽幽嘲諷道:“舅舅,你該不會真覺得你能打得過甚爾吧?他隻是沒有咒力,可舅舅你是沒腦子。”
“你說什麼?”禅院慎一怒視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卻懶得搭理他,而是笑着朝禅院直毘人請命:“父親,我看你就讓我去吧,我會将甚爾請回來的,大家畢竟是一家人,隻是死了個外人而已,沒必要鬧得不愉快。”
“閉嘴!”禅院直毘人卻狠狠喝斥。
禅院直哉臉色一沉,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
禅院直毘人冷聲說道:“他現在姓伏黑,已經不是我們禅院家的人了。”
禅院直哉連忙說道:“不,隻要他願意回來……”
“當初他離家,形同叛族,舍棄他是禅院家集體同意的。”禅院直毘人盯着自己的兒子。
禅院直哉張了張嘴,想說他沒有表決過,卻又在父親冷冰冰的眼神中閉上。
“他已經說了,這件事情是他和管家的私怨,管家自己招惹的麻煩,我們沒必要為他出頭。”禅院直毘人此話一出,已經打算将這件事揭過了。
禅院直哉沒意見,反正他想要的總得不到。
禅院慎一卻不能接受:“你真覺得這是私怨?這分明就是對我們禅院家的報複,是在狠狠打我們禅院家的臉!”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願意去報複可以,也算是私怨,将咒具放下,屬于禅院家的一切都不準帶出去。”禅院直毘人态度冷硬。
禅院慎一雖然憤怒,但最終卻隻能吞下這口惡氣,畢竟他若是再想去報複,便等于也被逐出家族了。
會議結束,衆人退去。
禅院直毘人坐在家主之位上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他的兒子并沒有離開,反而笑着走到他身邊。
“父親,沒想到你會這樣維護甚爾,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他。”
“我沒有在維護他。”禅院直毘人說的是實話。
他隻是在維護禅院家。
禦三家看似風光無限,但其實就像是空中樓閣,根基早已腐朽。
尤其這一代五條家出了個“六眼”,禅院家已再禁不起任何挫折,不能節外生枝。
至于針對天與暴君……他們哪配?
“直哉,未來你若是成為家主……”禅院直毘人滿懷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兒子,他想要叮囑幾句,最終卻隻緩緩搖了搖頭。
“不,算了。”他無法挽回的事情,也沒必要壓在兒子身上。
禦三家早已被腐朽的規矩侵蝕、蛀空,跟不上時代就隻能被淘汰。
可他做不到改變,他的兒子也做不到。
貿然進行改革,隻會讓禅院家更快倒台。
大廈将傾,他卻找不出一個敢扶、能扶的人,實在是身為家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