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被西園寺奶奶新收的弟子名為加茂憲紀。
西園寺奶奶收他為弟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加茂憲紀的爺爺對她曾有救命之恩,為了報恩再加上加茂憲紀在弓道一途上的确有天賦,二者疊加,加茂憲紀成為了西園寺奶奶現今名下最小的一位弟子,有可能還是最後一位。
加茂憲紀是個很沉默寡言的小孩,不愛說話,也不主動和人交流。
西園寺優越觀察他,越覺到這小孩将來一定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不會是什麼熱血王道漫的男二吧。
加茂憲紀被西園寺奶奶收為弟子之後就在西園寺家住下了,西園寺優沒見到他的家人來看望過,他也沒回過家。
她曾私下問過奶奶,隻得到一個加茂家情況比較複雜的回答。
想象力豐富的西園寺優瞬間腦補出了不少家庭狗血倫理劇裡才會出現的劇情。
加茂憲紀雖然住在西園寺家,但他存在感不高,幾乎兩點一線的往返于西園寺家和清葉弓道場。
在西園寺優眼裡,這個年紀不過六七歲的男孩是個十足的怪人。
但她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怪人,沒什麼稀奇的。
隻不過……他近期變得更怪了。
總是用一種含着懼怕的目光看她,好像她身上沾着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
“師姐好……”
西園寺優在走廊和加茂憲紀撞上,對方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禮貌叫了她一聲“師姐”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很快,加茂憲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王道熱血漫男二有點個性也沒什麼的。
西園寺優沒想太多。
她打了個哈欠,雙眼半閉,腳步虛浮,“飄”回了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近期練習太多了,她總感覺很疲憊,渾身提不起勁,注意力難以集中。
不止如此,她晚上睡眠質量直線下降,噩夢連連。
不是夢見鋼琴發瘋追着她咬,就是夢見上廁所時聽到女人的歌聲。
一定是迹部景吾跟她說的那些學院怪談影響了她。
想到這,她立刻拿起手機聯系迹部。
跟平常一樣,電話至少打了一分鐘才打通。
這短短的一分鐘足以體現迹部對西園寺優打來的電話接不接的猶豫。
“什麼事?”
西園寺優問:“你之前說的冰帝近期發生的怪事解決了嗎?”
“已經處理好了。”
說來也奇怪,那個穿着制服的奇怪劉海男人夏油傑來了學校之後,冰帝再也沒有發生過學生受傷的事故。
得知校長花了巨款将他請來學校處理怪事後,迹部還一度懷疑過冰帝一系列的怪事就是夏油傑搞出來的,目的為了騙錢。
可無論他怎麼調查,學生受傷事件都查不出人為的痕迹。
事情掩蓋的再好,也不可能毫無破綻。
迹部相信自己的能力,他調查得很仔細,不會有遺漏沒發現的地方。
結果如此,迹部隻能将夏油傑是騙子的疑慮放下。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自從聽你說冰帝發生了怪事之後,我天天晚上做噩夢。”
西園寺優擦掉眼角因打哈欠産生的生理淚水。
其實她懷疑做噩夢這事很有可能還跟米花町有關。
那地方邪門,她說不定是被米花町裡的什麼東西纏上了。
自從她穿越重生到二次元之後,她就不是個純種的唯物主義了。
迹部景吾不覺得西園寺優是會被一些怪談吓到做噩夢的人,更有可能是故意來訛他的。
他笃定道:“你做噩夢跟冰帝發生的怪事沒有聯系,不要将這兩件事強行關聯起來。”
“有關系。”
西園寺優也很笃定,她打開備忘錄詳細的跟迹部景吾描述她的噩夢。
“我在三樓衛生間上廁所時還能聽見最後一間傳來的歌聲,她在唱‘滴答,時鐘正在轉動,鈴聲将會響起……’”
随着西園寺優的描述,電話那頭迹部景吾的表情愈發沉重。
“然後呢?”
隔着電話,西園寺優看不到迹部難看的表情。
“再然後天花闆開始滲水,滲下的水滴一滴又一滴将我所在的那個隔間淹沒,我感覺喘不過氣來,再然後我就醒了。”
迹部追問道:“還有嗎?”
“沒有了。”
西園寺優察覺到了迹部的異常,試探道:“你今天心情這麼好?竟然有耐心的全部聽完了。”
要是平時,他早挂斷電話了。
迹部也沒有藏着掖着,直說:“冰帝那幾個無故受傷的學生醒來之後我一一詢問了他們受傷的經過,那些人受傷前後發生的事,以及當時的細節全部和你做的夢相吻合。”
西園寺優不可能知道那些細節,那她做的那些夢是怎麼回事?
迹部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夏油傑,他有些後悔沒和他交換聯系方式。
現在發生的一切,不得不讓他相信這個世界是真的有靈異事件的存在。
西園寺優的反應一如既往的超乎迹部想象。
她興奮道:“十幾年了,上帝終于把我的金手指發來了嗎?”
金手指?
迹部無語,她的金手指是馬後炮嗎?
西園寺優也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金手指的沒用。
“好無聊的金手指,不僅沒用,還影響我的睡眠。”
迹部:“……”
她就一點也沒懷疑過,她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嗎?
迹部行動速度很快,在去往西園寺家的路上,已經聯系到了校長獲得了夏油傑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