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露露以為,吾命休矣時,巨大的蛇頭卻收了回去,它吐了吐猩紅的蛇信子,發出嘶嘶聲,好像在記住她的氣息一般,黑藍漸變的身子所圈的範圍變大,包括了巨樹所能延伸的地方。
這是,友好的信号?它沒攻擊我诶,反而好像在保護被我改造的海底城,那它是不是已經認可我了,露露眼睛亮亮。
是因為人魚的血脈嗎?它剛剛在靠近我吐信子,我記得蛇類這樣,是在采集信息,那我變為人類,它還會認可我嗎?
畢竟,她不可能每次來大本營都在變成人魚,而想進入又繞不開這個海王類祖宗。
要不,試試看?
露露算算,人魚之心消退時間也快到了,待會她就不再次服用。
看看這條似乎在守護海底城的海王類會不會攻擊她。
不,現在它守護的應該叫曙光之城了,露露在心裡糾正。
海蛇蜷縮着身體,頭擱在身體前端,眼睛似閉非閉,應該是在休憩。
過了一會兒,露露變為人類,輕手輕腳的靠近,見它沒有動靜,便大着膽子上手觸摸其冰冷的鱗片。
海蛇萊西,慵懶的盤起,忽然察覺到有個小東西在靠近甚至碰到它了,它眼睛半睜開,信子輕輕吐出,感受着氣息。
是剛剛的小人魚崽子,就是變得有點陌生,嗯,它仔細感知,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海之主的小族人想幹嘛。
要不是看在,她喚醒了這座城的生機,同時也感染了它,讓它從石化的休眠中醒來, 它早就讓她滾得遠遠的了。
這一覺睡了好久啊,怎麼海之主的族人就剩一根獨苗苗了?
看在她孤苦無依的份上,它也就任憑露露上下其手,随意幹嘛了。
露露見到海蛇眼睛睜開,心裡有些緊張,但手還是僵着不放。
它長長的身體仍然沒有動靜,随後露露竟從它的眼神中居然看出一點縱容和無奈。
那是長輩看小輩的眼神,好奇怪的感覺,被一條蛇當成了同類的小崽子?
但這反應也讓露露放下心來,看樣子,變為人類沒有什麼影響,它依然态度不變。
這可是深海一霸的守護獸啊,對她這麼好,那她做其他的,也無所謂吧。
露露的心被催野了,她開始攀爬海王類巨蛇的身體,隻是太滑了又沒有支點,屢戰屢敗。
嘿,她今天還就要爬上去,完全忘了她爬的不是什麼山而是活物啊。
不得不說,人就是會得寸進尺。
維西露露,你真是飄了,你要與太陽肩并肩啊。
海蛇萊西,對這個膽子大得敢攀爬上來的幼崽沒辦法,它僵着身體,潤滑的黏液停止釋放,鱗片也盡量張開,好讓她往上爬。
這麼高,摔下來怎麼辦,幼崽真是不會保護自己。
露露抓着海蛇的鱗片疑惑又高興,怎麼不滑了,感覺好爬了許多啊。
然後小腦瓜子就把想法抛到天邊去,快快樂樂的向上。
目标,海蛇大爺的腦袋,沖啊。
萊西打了個哈欠,等着露露的登頂。
幼崽精力真是旺盛,它好想睡覺啊,并不想陪她玩。
嗯……應該是缺少玩伴吧,幼崽就該和幼崽玩啊。
它思考片刻,用嘴叼起,因為體型巨大還在半山腰的露露。
诶诶诶,怎麼了,生氣了嗎?她對它心虛的笑笑。
萊西沒注意到幼崽細微的表情變化,在它看來,幼崽像個小王八似得,爬得太慢了,它等得都要睡着了,還是它來幫一把吧。
它把幼崽直接放在它的後頸處,讓她乖乖坐好,開始略略弓身,嘴旁的肌肉活動,蛇信子在嘴裡面攪動着什麼,然後卷起某個東西,扭頭就往露露懷裡送。
露露本以為它生氣了,結果卻坐在了它身上,她下意識抓緊鱗片,一臉懵然,這是看她爬得太慢了?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大量透明拉絲的唾液洗臉,逼的向後仰,懷裡被塞了個圓蔔隆冬的東西。
“ 喂喂喂,就算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對我使出口水洗臉這樣的絕招啊”
露露簡直要崩潰了,天啊,這對一個愛幹淨的小女孩是個多大的打擊啊,禁止使用生化武器,懂不懂啊。
剛想用手指責讨厭的海蛇大爺,卻發現手上懷裡沉甸甸的。
什麼啊,什麼東西?
她低頭一看,一個潔白的橢圓東西靜卧在她懷裡,這是……一個蛋!
海蛇大爺,這是你給我的歉禮嗎?也不必把自己的孩子給我吧,話說你是女的嗎?
不對啊,為什麼你是從嘴裡吐出的呀?這就是你糊我一口水的原因?
……好粘
露露先騰出一隻手把臉搞幹淨,然後仔細地觀察這顆蛋,再對比海蛇的體型,這蛋也太小了,應該不是它的孩子吧。
那這送我啥意思啊,給我吃?我看起有那麼餓嗎,都要它蛇口奪食了。
萊西對幼崽激烈的反應不解,發出疑惑的嘶嘶聲,是看到夥伴太高興了嗎?
兩生物大眼瞪小眼,雞同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