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雪中花的手，說：“阿雪，我們一起許願吧！”

可這是哪吒的生日，雪中花本想拒絕，但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哽咽，遂點頭道：“好，我們一起許願。”

說着回握住哪吒的手，閉上眼睛許願，哪吒看着對方姣美的側顔，笑着閉上眼睛，在心裡許下心願。

願此生能與阿雪在一起。

哪吒手捏子午訣，神情堅定虔誠無比。他向來不敬神佛，不懼妖鬼，自傲狂妄唯我獨尊，此刻卻懇求天地，祈禱上天。

望其心願能得以實現。

“許好了嗎？”許完願的雪中花偷偷撓了撓哪吒手心，輕聲問，“許好了我們一齊睜開眼睛。”

哪吒輕笑，也伸手撓了撓對方掌心，對她說：“許好了，我們一起睜眼吧。”

兩人睜開眼睛，共同吹滅生日蠟燭。

雪中花把刀遞給哪吒，說：“壽星，分蛋糕吧。”

哪吒拿過刀，把蛋糕切成兩份，一份放在雪中花身前，一份放在自己面前。

他把放着水果的大塊蛋糕給了雪中花，自己留下畫着紅蓮裝飾的那塊小的。

“你還真是喜歡紅蓮花啊！”

雪中花不由發出感歎，她見哪吒切好蛋糕，放下了刀，便把熱乎乎的紅雞蛋塞在對方手裡，托腮道：“滾一滾紅雞蛋，一生健康又長壽。”

溫熱的雞蛋溫暖着手心，哪吒把它放在桌上來回滾動，紅雞蛋破碎開裂，傳出馥郁濃厚的香味，他擡手剝好，把雞蛋遞給雪中花。

“給你吃，願你永遠開開心心。”

雪中花捂着胸口，一副感動的模樣，掰了一半給哪吒。

“你也吃，我們都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哪吒就着雪中花的手，把雞蛋一口口吃掉，喝了口水後，問：“阿雪，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雪中花把長壽面吹了吹，聞言擡眸道：“诶，我嗎？”

哪吒接過筷子，翻動面條，熱氣打在他臉上，有一種溫馨平和的感覺。

“阿雪化形是什麼時候？”他的聲音染上溫度，似是在鄭重的詢問，“方便告訴我嗎？”

雪中花回想一下，搖了搖頭，道：“時間太久，我早就不記得了。”

她眼神示意哪吒快點吃，見哪吒吃起面，她才不疾不徐說自己的事。

“你知道我是業火紅蓮，随天地而生。有緣邁入修行，修煉數載成功化形。呃……變為人身後，我其實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也不在意什麼生辰，繼續潛心修煉。直到多年後，我突感迷茫。”

雪中花看着跳動的燭火，幽幽道，“那時我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沒有絲毫聯系，一起都是空的，什麼也抓不住。”

她輕笑，告訴哪吒，“我看着人身的自己，總有一種不真實感。”

雪中花挑了挑燭火，火光倏然明亮。

“于是我便去了人間，那時人們正在過年，大家喜氣洋洋，每個人都挂着一張笑臉。他們懷揣着希望與憧憬，互相道賀慶祝，祈望來年風調雨順。我看着看着心就慢慢平靜了，腳下有了實感。”

雪中花托着下巴，懷念道：“想通是一瞬間的事，等我反應過來，我便已經決定好了，把自己的生辰定在人間春節的那天。”

“春節啊！”哪吒歎了口氣，“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呢。”

哪吒老氣橫秋的模樣看笑了雪中花，她一把攬過他的肩膀，道：“哪吒，我幾乎不慶生的，因為所有人都會為我慶生。”

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面露窘迫，道，“這也算讨巧了，哈哈哈。”

“可這樣的話，我就不能給你慶生了。”哪吒低垂眼眸，很是可惜，“那時我應該在閉關修煉，以便日後伐纣興周。”

哪吒紅了眼眶，小臉皺成一團。

“修煉時不知年月，若是求師傅打斷，他必會腦我，不會幫我的。”

他從懷裡取出一串風鈴，風鈴是由海螺貝殼做的，風一吹帶來海水的潮氣。

“阿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提前祝你生辰快樂！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我們在九曲灣的生活，也不要忘記我哪吒。”

雪中花看着風鈴，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這也算是讨巧了，對吧？”哪吒晃動着風鈴，笑得有些苦澀，“阿雪，一切結束我會來找你的。”

哪吒笃定道：“到那時我再為你慶生。”

“那我可等着啦！”

見雪中花細心的收好風鈴，哪吒輕撫胸口，他懷中小心保存着一面紅蓮旗幟，正是之前兩人挂在船上的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