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手見已報完,走上前來去掀竹簽。
時溪心髒緊縮,他還記得上次對賭時黃耳自挖雙目。如若這次再輸了,他該怎麼辦?他怎麼才能攔住黃耳?或者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一瞬間,思緒百轉,他轉頭看向黃耳。黃耳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也向他看來,眼眸彎起,帶着柔光向時溪淺淺一笑。
心髒有一瞬的失序,不知道為什麼,時溪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但是荷手正掀起竹簽的手,讓他回到了現實。
竹簽一點點掀開,幾乎就要看到下面的字體。
時溪深吸一口氣……
但是就在此時,一聲大呼從門外傳來:“時溪,我來救你!”那沒掀開的竹簽,在這聲呼喝中,便被一個火球燒成了灰。
荷手:“……”
一直站在樂羊身側的身穿黑鬥篷的人,見到來人,呵斥道:“滾出去!”
剛跨進門來的冷寒一怔,聽聞這聲呵斥眸光一閃,但随即恢複如初。跟随在冷寒身後的恨生卻因此大怒,握在刀把上的手微動,作勢抽刀,卻被冷寒不動聲色攔下。
冷寒收回發出火球的手,走到時溪身旁,問道:“沒事吧?”
話音剛落,周圍所有東西便如灰燼般慢慢蒸騰而起——賭桌、玉椅、茶杯、整棟房屋,就連那個羊女郎也一樣,都慢慢飄散。
最終徹底消失。
黃耳拉着時溪飛到了半空,憑空坐着。見黃耳左手扶着右手肘,右手支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時溪問:“怎麼了?”
“想起一些事。”
時溪:“……比如?”
“幻境。”黃耳說:“還有你之前遇到過的那個幻境。”
二人正說着,樂羊五根精鋼般的爪子一把插進了孩童的天靈蓋:“讓你多活了會兒,也算仁至義盡了。”然後便對時溪和黃耳别有深意的一笑,轉身就要走。
“我有說讓你走了麼?”黃耳說話間,一柄銀劍在他掌中瞬間凝聚成型,轉瞬便到了樂羊身後。
樂羊一看不好,頭頂的羊角霎時變為兩柄彎刀,落到他手中。
他手持一把迎上,與銀劍瞬間撞到了一起,兩刃相接,随着“锵”地一聲,樂羊悶哼一聲,後退了幾步。而另一把彎刀借後退之勢,帶上樂羊便迅速飛離。而那身着黑鬥篷的人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黃耳也并未攔截,因為他看到時溪已跳到了地面。時溪站在一片空曠的土地上,擡眼看着東方初升的那輪紅日,不知在想什麼。
黃耳走到時溪身側,迎着朝陽而立,陽光将他清透的眼瞳映成了金色。
“在想什麼?”黃耳問道。
此時的時溪已經知道,他前幾次經曆的都是幻境,也就是說,他來到這個莫欄村又經曆了好幾次幻境。但是他總覺得哪裡有點問題,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他将之前經曆過的四場幻境與黃耳說了一遍,然後最後才說到第一場幻境,也就是自己差點被人強|奸時,黃耳的眸光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