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莊雅愣了愣，一時有些茫然。

【不，我的意思是，這些鳥，難道就像你認知裡的那種，普通的鳥一樣，是由血肉組成的嗎？】

見莊雅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顧青一邊和交接偶人溝通，一邊在腦内分心對莊雅問道。

【這裡是偶人組成的王國，按照道理來說，這裡面其他所有的生物，應該也都和偶人一樣，是通過……我想想……反正就是通過木頭，石頭，這種沒有生命的東西構成的。】

【可現在，你卻看到了，一群由血肉組成的，具有正常生理特征的鳥？】

【信使，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就不上去了。”

看着面前高聳入雲的中央控制區，洛可可彬彬有禮地拒絕了那些一号的提議，自顧自地推着輪椅離開了。

她的工作場地并沒有變，還是在海灘，這就意味着，這個場地裡還有沒被發現的東西。

上一次是她和蘇途一起來的，通過和蘇途的合作，他們得到了偶人後頸處藏着的寶石，也大緻了解了偶人的構造。但這還遠遠不夠，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找到“愛撒謊的貝比亞”，偶人的構造是什麼，它們是怎麼活動的，說實話，洛可可一點都不關心。

事實上，從昨天他們提出要制作偶人這個觀點時，洛可可就幾乎沒有說話了。

她有一個全新的猜想，但這個猜想幾乎會颠覆他們之前所有的計劃，可是看幾人讨論得興緻勃勃的樣子，她也沒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提出來，打斷衆人的積極性。

最關鍵的是，她發現蘇途也沒有提出新的意見。

洛可可并不了解蘇途，但她卻了解子非魚——能讓黎羽直接任命為指揮的人，一定不是個普通人。

制作新偶人這個觀點，一開始是紀理提出來的，顧青和信使他們都表示了贊同。蘇途雖然當時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但卻也沒有提出第二種可能。

這很奇怪，根據昨天和蘇途的相處下來，她隐約能感覺出，蘇途并不是一個不會做準備的人。

很奇怪，作為一個需要多方考慮的指揮，蘇途一定有planB，但在昨天溝通的時候，他卻什麼都沒說，隻是應和着紀理和顧青的話。

如果說是他因為沒有頭緒，也沒有planB，所以才這樣的話，那也說不通，那麼多的線索，就算再不着頭緒，也應該能提出一些新的猜想。

除非……他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好新的推理路線了，隻是并不打算讓他們參與進去。

洛可可一邊推着輪椅環視四周，一邊思考。

他們昨天都把寶石視為最重要的東西，若非很難隐藏，蘇途應該也不會把寶石交給她，可在看到信使拿出百寶箱後，他又痛快地将所有寶石都交給了信使，讓信使通過百寶箱，将那些寶石放進了倉庫裡。

放進倉庫和随身帶着，這可是兩碼事，隻要進了倉庫，沒有信使的許可，蘇途他們很有可能就再也拿不到這些寶石了。聽說信使和蘇途在現實世界裡似乎有些交情，但那些交情應該不足以讓蘇途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全都放心地交給信使。

除非……他的新計劃裡，也沒有寶石的存在。

那他到底打算怎麼做？

洛可可嘗試分析蘇途的想法，但最終卻一無所獲。

指揮和指揮之間也是有差距的，如果是女王蜂，應該能猜到蘇途在做什麼吧。自己竟如此無能，竟然連女王布置給自己的那麼簡單的任務，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洛可可的眼神微微黯了黯，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

蘇途跟着一号，乘坐着電梯，從頂樓回到了地面。

直到踏在了實地上，蘇途才輕輕地松了口氣。

“剛才那些是什麼？天上的又是什麼？别試圖找借口敷衍我，如果你今天不說明白，我會回去和主城那邊告狀的。”

他搶在一号前面開口，成功地又把一号給唬住了。

見蘇途擺出一副不好糊弄的架勢，一号猶豫了片刻，搓了搓手，還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蘇途。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每次的指令都是零号從主城帶來的，我們隻負責分配工作，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号有些谄媚地看着蘇途，見蘇途面色如常，這才終于大着膽子說了下去。

“零号隻告訴了我們，在天上有雲的時候，天邊就會飛來一群黑鳥，那些黑鳥會切開，并且帶走一部分雲，而剩下的雲因為失去了支撐，所以會從天上掉下來。”

“我們的任務，就是收集這部分掉下來的雲，然後送到車間流水線去，如果沒有雲，那做出來的肢體就沒有自主活動的能力，是不能用來做新生兒的。”

“其他的事情……零号大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主城了，您是從主城來的，您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