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昨天在海灘工廠時,他就隐隐察覺有些不對勁——這些偶人,是不是有點太過關注零号的行動了?
許是因為技能的原因,蘇途從很小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對于外界的敏銳度非常高。
甚至都不需要證據,他可以隻憑借直覺,發現是不是有人在觀察他,是不是有人對他心懷惡意,又是什麼人在可憐他,敬畏他。
在進時間塔前,他隻是隐約感覺到自己和正常人似乎有些不同,但都不曾放在心上。可在進了時間塔,知道了自己所持有的技能後,他就意識到了,那些直覺,都不是誤判。
他真的可以直接觀測出,是否有人在觀察他,監視他。
事實上在荊棘山副本之前,他一直都有種被在窺探的感覺,可無論他怎麼去找,都找不到到底是誰在看着他。
直到那個夢……
在荊棘山的那個夜裡,他第一次在夢中聽到那個聲音後,所有的窺探都消失了。
那時他第一次在夢裡聽到那個聲音,那個聽不出性别,也聽不出情緒的,稱呼他為“孩子”的聲音。
在這之前,他在夢裡聽見過很多聲音,但之前的,都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聲音,會讓他脊背發涼,感覺到自己正在被窺探,那麼荊棘山那碗,那個出現在自己夢裡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分水嶺一般,截斷了他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監視着的過去。
所以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觀測我,難道是更高維度的生物,或者說是……神?
蘇途搖了搖頭,強行将這些東西抛出腦袋。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先專注副本吧。
正好那些一号給了自己地圖,既然如此,就按照它們所想,去别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就會有新的收獲。
……
在去中央控制區報完名後,回來的路上,顧青就已經在留心有沒有什麼能用的道具了。
根據這次大賽的章程,他們要在兩天時間内,自己收集材料,拼裝出一個能夠獨立行動的成品。所需要的材料可以在申請後的一個小時,到中央控制區領取,如果是當前場地能找到的,那就自己去找。
莊雅跟在顧青的身後,一邊看着手中的紙質章程,一邊眉頭緊鎖地思考着什麼。她思考得太專心,甚至連前面的顧青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隻顧着悶頭往前走,一頭撞在了顧青的背上。
“哎喲……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顧大佬,我不是故意的。”
莊雅被撞得踉跄了幾步,下意識對顧青道歉。
“站穩點,看路。”
見莊雅還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顧青歎了口氣,将那張紙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又草草地掃了幾眼。
“你怎麼一路都在看這個?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也不能說有問題吧……但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莊雅撓了撓頭,有些讨好似的對着顧青笑了笑。
“我之前沒參加過這種類型的比賽,所以也沒有什麼經驗,剛才顧大佬你在報名的時候,我就在邊上聽那些一号講解這上面的章程條例。”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些條例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反正就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蘇老師應該對這塊很熟悉,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據說曾經帶隊參加過非常多次專業大賽,如果他在這兒,應該能看出這上面有什麼問題。”
聽到莊雅提及蘇途,顧青抿了抿嘴,沒有說話。良久,他把那張紙質章程換給了莊雅,淡淡地說道。
“知道了,收起來,等我們下班之後去找蘇途,問問他,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
“哦哦好,那我們現在要回去繼續工作嗎?”
莊雅有些手忙腳亂地将章程放進倉庫裡,絲毫沒有察覺到顧青語氣中隐隐的落寞。
“不,剛才我問了那些一号,他們說,如果是報名了這次大賽的,這兩天可以暫時不工作,反正目前的備用部件也都是夠用的,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出去搜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大賽的要求裡,沒有說做出來的一定要是什麼,我的初步設想是做一個偶人,畢竟我們現在手上有寶石,也可以直接接觸到這些身體部件,而這樣也可以在做完之後,合理合規地送去命名。”
“隻是……不知道蘇途他……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