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勤将蘇途帶到了鎮上唯一的旅館裡。
“這是旅館的老闆娘,多花,住宿上有什麼需要的,你都可以問他。”
多勤一邊咳嗽着,一邊熱情地向他介紹。
已經上了年紀,但依舊能看出其年輕時美貌的多花斜靠在櫃台上,風情萬種地對蘇途打了個招呼。
“老闆娘也姓多?”
蘇途微笑着問道。
“我們全鎮都姓多!”
多勤驕傲地回答道,手中拐杖重重地杵了一下地面。
“隻要我們多數鎮的居民,不管是從外頭搬進來的,還是從一開始就在這兒的,都得姓多。不姓多,他們就沒有權力參與進投票,一輩子都隻會是外鄉人。”
“那這個設定,也是你們投票決定的嗎?”
蘇途循循善誘。
“當然。三百多年前,我們的老祖宗在這裡定居後,就通過一場投票,決定了這件事。”
多勤絲毫沒有意識到蘇途在套話,滔滔不絕地對他解釋道。
“隻有姓多的人,才能參與投票,不然他們無權決定我們多數鎮的任何事情。少數服從多數,這項決定以幾乎全票的成績通過了。如果想參與進投票,那就必須跟着我們姓多,不然什麼都決定不了。”
“原來如此。”
蘇途若有所思。
在将蘇途托付給多花後,多勤就離開了旅館。臨走時,還千叮咛萬囑咐,讓蘇途一定不要客氣,不然就是不把他當回事。
“小帥哥,你的行李呢?我幫你提上去吧。”
見蘇途站在原地不動,多花笑眯眯地隔着櫃台給他扔了個飛吻。
“……不必了,我沒帶行李,自己上去就好。”
蘇途背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擺手拒絕。
“那好吧,有什麼需要記得要和我說哦。”
多花似有些遺憾地把鑰匙扔給了蘇途,依舊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蘇途一把抓過鑰匙,落荒而逃。
一直到進入房間将門反鎖,他才終于松了口氣。靜下心來後,他四下環視,打量起了這間客房。
方才和多勤鎮長一路走來,蘇途能隐隐感覺到,這個小鎮有種很強烈的違和感。建築看起來都是現代式的,但全都又老又舊,感覺建立時間都快超過五十年。街上的人穿着也不是蘇途見過的,感覺更像是上個世紀和現代裝的融合款式。
有種尚未從過去脫離,但卻半隻腳踏進現代的割裂感。
房間也差不多,有個小陽台,有個大腦袋電視,甚至還有個幹濕分離的洗手間。蘇途打開水龍頭試了試,有熱水,但沒看到熱水器,大概率是管道熱水。
在确定房間裡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後,蘇途在床邊坐了下來。
屋子裡沒有鐘表類的東西,他取出銘刻懷表看了一眼時間。
上午七點,距離吃午飯大概還有兩三個小時。
……等等
七點?!
蘇途看了一眼外面高懸的太陽,又看了看銘刻懷表上的時間,一時有些遲疑。
這是應該出現在早上七點的太陽嗎?這難道不是正午嗎?!
就在蘇途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敲響,多花熱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帥哥,你走得太快了,都忘記拿早飯了,我給你送上來啦!”
蘇途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