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了?什麼叫吃掉了?”
顧青等人顯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他把畫框撕開,然後把畫拿出來吃掉了!”
袁斯靓有些語無倫次,很顯然,她在杜璞的識海裡看到的東西對她來說沖擊太大了。
“木頭的畫框,在他手裡就像一張紙一樣,一撕就開!他把那個畫框撕掉了,然後把裡面的畫拿出來,塞進嘴裡,吃掉了!”
“他吃得太突然了,我沒能看清那幅畫的樣子,隻記得是一片肉色,然後還帶點液體,感覺,感覺很像人體器官……”
眼見袁斯靓越說越亂,顧青對着Loser使了個眼色。Loser心領神會,轉身出門,沒一會兒就帶着一個殘破的畫框回來了。
“袁斯靓說得是對的,那幅畫不見了,隻有這個被撕成兩半的畫框掉地上了。”
Loser将那個破畫框遞給了顧青。
被撕開的邊緣看起來非常不整齊,尖細的木刺從各種角度直挺挺地紮出來,很顯然,它們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就像是被撕開的餐巾紙邊緣一樣毛毛糙糙的。
這可是實木的……真的有人能把這麼笨重的木質畫框撕開嗎?
顧青隻看了一眼就把那個畫框扔到了一邊。這個畫框不是重點,重點是裡面的畫究竟是什麼。第一幅畫,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第二幅畫,蘇途明明都找到了,但古堡卻将其存在感完全消除,讓他們所有人都無法防禦。
而這第三幅話……索性讓唯一的瘋子吃了。
“那現在怎麼辦,畫在他肚子裡,紙應該沒那麼容易消化吧?”
見顧青遲遲不說話,趙疏荼等得有些不耐煩,索性對着杜璞的肚子比畫了一下。
“……你想生剖?”
顧青冷下臉,瞥了趙疏荼一眼。
“我不覺得他還能活着出去,他的精神已經被這個副本污染了,就算出去也是瘋子。”
趙疏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提出了多麼可怕的一個建議。
“而瘋子在時間塔裡面本來就是活不下去的,與其讓他出去禍害其他人,還不如讓他變成一張人頭牌,沒什麼用,但總比沒有好。”
而站在他身後的李長勝,以及右手邊的Loser,在那一瞬間竟流露出了同樣的贊同。
顧青又低下頭,看了看被綁起來的杜璞。
他有些掙紮。不可否認,趙疏荼他們說得其實有些道理,杜璞已經被副本污染,放任下去他說不定會變成新的小怪物,執意把他也帶出去恐怕會影響外面的玩家。他們還好,可問題是,杜璞是紫塔的……紫塔那群玩家,真的有能力抵抗一個被污染的小怪物嗎?
而且杜璞自己也已經殺了人了,他殺死了自己的另外兩名同伴,正是因為這個才讓他的精神被影響最終被污染,或許讓他就此死在副本裡就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
蘇途突然上前,朝着杜璞伸出了手。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做了一個拉拽的動作,一聲輕微但卻又清晰的斷裂聲出現在所有人的耳旁。
“你做了什麼?”
顧青第一個反應過來,追問道。
但蘇途并沒有回答他。
蘇途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逐漸消散的,從杜璞身上拽出來的白線,然後擡頭看向趙疏荼。
“你現在可以殺他了。”
他平靜地對趙疏荼說道。
趙疏荼有些古怪地看了蘇途一眼,但再觸及他那雙已經完全染上金色的雙眼時還是匆匆别開了視線。
他大概能猜到蘇途應該是對杜璞做了什麼才會和他說這種話,但蘇途具體做了什麼,他完全想象不出來。
看着已經了無生氣的杜璞,趙疏荼沒有再猶豫,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下一秒,杜璞的口鼻噴出鮮血,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趙疏荼下意識後退一步,但還是被血飛濺到了身上,不出意外地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怎麼殺的他?”
見杜璞軀體外部沒有出現任何傷口,李長勝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給他心髒上開了個黑洞,他就死了。”
趙疏荼一邊擦拭身上的血迹一邊嫌棄地說道。
“這麼好心?我以為你殺人不眨眼呢。”
Loser雙手環胸,戲谑道。
“難道你不是?時間塔裡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