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是,明明你隻是回答了人家的問題,為什麼卻有種婚禮現場宣誓的架勢啊!
趙疏荼隻覺一陣惡寒,他下意識想出言諷刺顧青連這種話都能誘導蘇途說出來,可一轉頭卻看見顧青握着真理之書,怔怔地看着蘇途,耳根還泛起不正常的粉色。
趙疏荼:……捏媽。
但顧青很快就從奇怪的情愫裡拔了出來。不過幾秒鐘他的面色又恢複如常,看向趙疏荼的眼神也又冰又冷。
“研究杜璞可以,但研究蘇途,你想都不要想。”
銀色攻擊卡在他的指尖呈扇形打開,威脅意味十足。
趙疏荼不得不放棄逼問蘇途。輔助本身并沒有攻擊的能力,但三張高階攻擊卡加一個全時間塔榜一的輔助,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對方動真格自己下場會有多慘。
思及此趙疏荼自然也隻能放棄,轉而看向被懸停在半空中的杜璞。
杜璞的時間被停止在他碰到蘇途的前一秒,他臉上猙獰而扭曲的表情和赤紅的眼睛也同樣被停滞在了那一瞬間。
顧青繞着杜璞走了一圈,最後隻能遺憾地對着蘇途搖了搖頭。
“我不是精神系的,感覺不出杜璞究竟在什麼時候,被什麼動了手腳。”
“或許早在他進入古堡之前就已經被動手腳了。”
趙疏荼同樣站在杜璞旁邊,發表自己的意見。
說實話現在的情況看着真的有點詭異,明明是敵對勢力但卻被迫形成了拉鋸的局面。趙疏荼是教會的強攻手,顧青隻是輔助,但礙于顧青背後的子非魚和他手上的攻擊卡他又不得不和顧青暫時停戰,轉而聯手攻克副本。
大佬的戰局普通人參與不進去,這次連Loser和李長勝都閉麥,靜靜地站在門外等待着裡面的結果。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狂的?你做了什麼嗎?”
在無法從杜璞本人身上找到線索後,顧青轉而将目光投向了蘇途。
“我在摘畫,這幅畫被血迹擋住了,在我想要擦除血迹的時候聽到了袁斯靓的叫聲,一轉頭就看到杜璞已經在我背後了。”
蘇途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至于袁斯靓……
顧青瞥了門口一眼,在看到袁斯靓和趙嬌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後又收回了視線。
算了,不能指望一個新人玩家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能精準記住每一個細節,再者,袁斯靓已經經曆了很多驚吓了,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内緩過神來派上用場已經是極限了。
“把畫給我看看。”
顧青對着蘇途伸出了手。
蘇途非常順從地将沾滿血迹的畫遞給了顧青,甚至還特意轉了個方向,讓沒有沾染血迹的那一面朝向顧青。
在趙疏荼有些無語的眼神中,顧青的手在真理之書上揮了揮,然後将一束白光從真理之書上拎起來,扔在了畫上。
原本大面積覆蓋的血迹在白光的作用下緩緩褪去,不一會兒就露出了其廬山真面目。
這也是一幅僅憑畫面就讓人有些生理不适的畫面,陰暗幽深的海底,醜陋可怖的魚對着畫框張開了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而在它的身後,還有一些不可名狀的,黑色觸手狀的東西在悄悄蔓延。
“這東西怎麼和莊一那麼像。”
顧青皺了皺眉,面色有些難看。
的确有些像,雖然上一個副本有路梓帶隊,但馬戲團團長在水柱中張牙舞爪伸出觸手的模樣還是讓人有些反胃。
蘇途的面色也有些難看。一些不太好的記憶被迫喚醒,被改造的人魚和瘋癫的觸手顯然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但如果隻是因為畫,是不是不太準确?王樾應該才是第一個看到這幅畫的人吧,難道他是被畫影響,所以被殺了嗎?”
趙疏荼絲毫不顧及門外臉色慘白的袁斯靓,指着畫問道。
“誰知道呢,也說不準……啊袁斯靓。”
顧青恍然大悟,轉頭朝袁斯靓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來。
“你是精神系異能吧,蘇途,一會兒我會把杜璞綁起來,你解除控制後,讓袁斯靓探測一下杜璞現在的精神狀況,如果能探查出他是被什麼東西影響的最好。”
“可,可我的技能才隻有初級,而且我也不怎麼會用……”
突然被予以重任,袁斯靓有些手足無措。
“這不是問題。”
顧青溫和地對她笑了笑,揚起手中的真理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