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瑤愣住了,她慌亂間想要挂斷電話,手機卻被男人舉的很高。
他一手提着盛瑤将她扔回車上,另一隻手關閉了免提,防止盛瑤偷聽。
“你是黎明的人?這個女的在我手裡,想要她活命的話,給我準備十套你們的腦倉,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盛瑤也不知道陳虎是把電話那頭的人當成了誰,哒哒哒的就是一頓輸出,獅子大張口直接要了十套。
“喂!”盛瑤聽不下去了,趴在後座上弓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她嘗試制止陳虎,也希望能給電話那頭的周成一點提示,“你要十套幹嘛?你一個人用的完嗎?”
“我就不能為我那出生入死的兄弟要幾套?”陳虎沒好氣的說道,就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盛瑤剛想湊上去聽個清楚,就被陳虎摁住頭動彈不得。
她看見陳虎臉上漏出了笑容,然後挂斷了電話。
“你還算有點用。”
“他同意了?”
“沒有,不過差不多了,具體事宜咱們上去再談。”陳虎明顯心情不錯,哼着小曲開着車。
“上去?上哪去?”
“自然是到天上去。”陳虎騰出一隻手指了指遠處的山上,輕蔑地笑笑,“跟咱們平民生活在一塊那不是那不是太掉價了。”
盛瑤不懂,她看着陳虎将車漸漸又開出城外,沿着盤山公路漸漸向上。
“這麼高,你們都有這科技了怎麼不直接造個會飛的車?”
盛瑤記得先前在S市就已經有這種技術了,如今這個社會的科技應該比S市還要再發達一些才對。
陳虎冷哼一聲,他似乎已經接受了盛瑤是個不知道從哪個時代穿過來的遠古人。
不過他現在心情好,大發善心地解釋道,“當然有,不過先前戰争時期基本都被征用了,就算沒有被征用也都成為了活靶子。現在的人少,還是車開起來更有安全感。”
不是不能造,隻是沒有了那個必要。
“所以有錢人都住在山上?”盛瑤看着下面越來越渺小的樓房,有些疑惑。
“是啊,會享受吧,他們一天的資源足夠下面生活一年了。”陳虎嘴角漸漸垂了下來,看着天上沒有說話。
盛瑤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癢,她照了照車上的倒車鏡,原本臉上光滑的皮膚已經潰爛,露出了裡面新鮮的血肉。
“山上也會有輻射嗎?”盛瑤想撓,但是她的雙手被捆着,怎麼動都感覺還差一點。
“或許吧,我也不清楚。”陳虎搖了搖頭,“不過上面的全都換上了黎明新出品的那一套,有沒有輻射的他們也不在意。”
他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盛瑤在後面不停地蛄蛹,皺了皺眉,回頭看她。
盛瑤的鼻血已經被她抹的滿臉都是,從臉上到脖子上一大塊一大塊露出的皮膚已經糊成一團,幾乎看不出人樣。
陳虎“咦”了一聲,他已經很少見到這麼慘的人了。
他拿起車裡的毛巾,也不管幹不幹淨,對着盛瑤的臉一頓揉擦。
“痛痛痛——”盛瑤生理性的淚水都被他擦了出來,淚水被毛巾帶到到處都是,鹽分的刺激更是痛得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陳虎拿起毛巾,“啧”了一聲。怎麼看上去更慘了,别到時候壞了價就不好了。
想了想,他還是放下了盛瑤,繼續開車。
山頂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綠油油的,美的仿佛不是這個時代的産物。
前方的樹下站着三三倆倆的人群,嬉笑的聲音甚至能随着風淡淡地吹到盛瑤耳中。
盛瑤的眼睛似乎也受到了輻射的影響,看得沒有從前那般清晰,但她能感受到那群人身上的富有生機的花花綠綠。
和先前在下面看見的清一色的土灰色衣服完全不同。
雖然天空依舊昏黃,但是盛瑤看着眼前的景色,恍惚間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
陳虎本來想拎着盛瑤直接去找周成,但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停下了腳步。
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山頂。
他原先對此處隻有不屑和憤怒,但如今真的踏上了這片土地,他開始感到深深的自卑。
那種自卑包裹着他,讓他難以上前,甚至有了想要逃跑的沖動。
“走啊,去跟少爺小姐們打個招呼。”盛瑤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自然感受不到他心裡的那些驚濤駭浪,一蹦一跳地就要上前。
陳虎一把抓住了盛瑤,摁住她不讓她上前,掏出了手機開始給周成打電話。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陳虎拖着盛瑤轉了個圈,将她塞進了車裡。
另一邊似乎是住宅區,一棟棟秀氣精美的别墅排列整齊,前面自帶花園内盛放着拳頭那麼大豔麗的花。
遠處還有一些大一些的建築,如同中世紀的城堡般巍峨古樸,屹立在天邊,盛瑤都不敢想象在這裡建造這樣的房屋需要耗費怎樣的人力物力。
陳虎開了二十多分鐘的車,最終停在了一處城堡面前。城堡的外圍攀爬者各種植物,二樓的平台異常寬敞,有不少貴婦上面談笑風生,品嘗下午茶。
“這裡不會是他家吧?”盛瑤昂起頭,看着眼前的建築震驚到不會說話。怪不得周成來了這也不聯系她,原來是在這兒樂不思蜀了。
自己在下面挨餓受凍,這家夥卻在上面吃香喝辣,這日子誰看了不眼紅?
“這裡是迎賓館。”陳虎已經徹底沒了脾氣,解釋道。
“哦哦。”盛瑤點了點頭,還知道選一個公共場合,看來雙方都不傻。
她跟着陳虎下了車,到達了周成指定的房間。
從走廊開始,陳虎就将盛瑤拉到他的面前,将刀就緊緊地抵在她的脖子上。
“能稍微遠一點嗎?我有點呼吸不過來了。”盛瑤試圖讨價還價,但換來的隻有脖子上的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