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夢婷這個提議其實很聰明,既可以去檢驗對方線索的真假,同時也伸出橄榄枝,若是線索正确,還可以繼續交換。
但她們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提議,讓她們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
李姓兄弟倆點了點頭,這也正合他們意,雙方對完表後二人又向盛瑤詢問了一些應對石女的細節,收拾收拾便離開了。
丁義掐着表算了算時間,三個人簡單休息了一番就背上了全部的行囊準備出發。
就算那個廣場上沒有特别之處,他們也決定去向村莊的深處看看。
這個村莊内明顯比他們從外圍看到的大了得多,他們總覺得走過的地方還是太少。
“出發!”盛瑤興緻滿滿,對于未知的冒險,她顯得尤其興奮。
“出發!”黃夢婷閉着眼跟着盛瑤也大喊了一聲,她其實心底發毛,隻當是給自己加油打氣。
這裡的夜晚不似白天般酷熱,狂風呼嘯,甚至有了些些涼意,不過好在月色皎潔明亮,給他們省了不少事。
三人順着李姓兄弟倆給的路線,一路來到了廣場。
那個廣場果然很大,約摸有标準的足球場那麼大,月光如銀紗般灑在整片廣場,深深淺淺的粘液如同滿地星子般碎成流動的河水。
怪不得他們問那兄弟倆怎麼不拍照的時候他們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廣場實在是太大,幾分鐘的時間也隻夠他們記下一些細節。
“還有十五分鐘,剛好。”
盛瑤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從隔壁開着的屋子内搬出幾個凳子,分給黃夢婷和丁義後,自己又找了個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開始看自己來之前緩存的抽象小說。
黃夢婷給她這一氣呵成的一套動作弄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和丁義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她從小就這樣,沒心沒肺。”丁義笑着回憶道:“高中誓師大會的時候我罰她到主席台上站着,她非但不嫌丢人,還沖着當時在台上演講的年級第一吹流|氓哨。”
“真的嗎?”黃夢婷瞥了一眼正在專心擺弄自己手機的盛瑤,偷偷笑了倆聲。
“心理素質好,能幹大事。要是再加上老許的話,咱們這個隊伍說不定……”想起了逝去的隊友,丁義的語氣忽然有些低落。
“沒關系的,許叔會在天上保佑我們的。”黃夢婷羨慕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樂得嘿嘿笑的盛瑤。
“還有一分鐘,别樂了。”眼看着時間快到了,丁義忍不住咳嗽倆聲。
“诶诶,來了!”
盛瑤當年刻在骨子裡的DNA被丁義這一嗓子給吼了出來,吓得她差點原地跳起,擡起頭望向廣場。
“我去,那玩意剛剛有嗎……”
盛瑤揉了揉眼,回頭問道:“應該不是我沒注意到吧。”
時間到了,倆兄弟所說的花紋沒有出現。
但是廣場的正中央卻出現了一口井。
一口平平無奇的深井。
“沒有。”
黃夢婷搖了搖頭,也跟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剛剛自己和丁義一直盯着廣場,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中央就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口水井。
“走!去看看。”丁義背上包率先出發。
井口不大,不過大約能通過一人下去,井裡黑黢黢的,沒有水,三個人的腦袋圍着一圈兒什麼也看不見。
“那底下好像有花紋。”盛瑤舉着自己手機喊道,說完又嫌手機的光強不夠,轉身去摸包裡的手電筒。
盛瑤的手電筒一打,井中的情況一下就清晰許多:
這口井比他們想象的要深,井底滿滿當當覆蓋着石刻的曼陀羅花紋,在手電筒的照耀下發出下神秘卻又幽微的熒光。
“看!那是什麼!”丁義忽然喊了一聲。
“好像是個洞?”盛瑤望着他手指的地方,将光打了過去。
丁義正對着的地方真的有一個小小的洞口,但是井口太深了,具體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
“得下去看看。”盛瑤左瞧右瞧看不出來問題,轉過身來開始掏包裡的繩索,黃夢婷也跟着她開始收拾東西。
“先别急,等幾分鐘再說。”丁義攔住了猴急的盛瑤和黃夢婷,他心裡還惦記着李氏兄弟所說的花紋消失。
……
十分鐘眨眼而過,那口古井依舊靜靜地躺在廣場中央。
“下嗎?”
“去看看吧。”
這次就連丁義也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