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寶和容湛對視了一眼,搖頭。
他們也沒見過息壤長什麼模樣,但是印象中的息壤應該是看起來更……天靈地寶才對,現在這團看起來像是從地裡随便挖出來的,還黑溜溜像是藏了很多蟲子的泥巴,誰又能認出來呢?
方眠看着那不過嬰兒拳頭大的泥團子,摸上去還有些軟:“要不我們試試?”
白元寶一拍掌:“對呀!我們拿株靈植出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容湛刷一下把自己的還帶着稻杆和稻穗的靈稻抽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上去。
把方眠看得是目瞪口呆。
靈稻一碰到那泥土就自動沉下去。
方眠幾人屏住呼吸,隻見那泥團收縮了一下。
下一秒就把靈稻嘔出來!
把靈稻嘔了出來……
是真的嘔,肉眼可見地嫌棄。
方眠:“……”
白元寶卻獵奇心起,覺着還挺好玩兒,撸下來一把靈稻谷,一把摁進去。
那泥團子開始搖搖欲墜,像喝醉酒了一樣,緩慢地晃晃悠悠地毛毛蟲一樣向方眠爬去。
好不容易到了方眠的手旁邊,哇地裂開個黑口子,吐了方眠一手的靈稻。
“好像真的是個活物,至于是不是息壤還真看不出來。”
方眠若有所思,也試了一下,不過她拿的是可以用來煮靈米的捆靈石藤,很随意地插進去,就像插香一般。
沒想到令他們都驚訝的是,這次泥團子沒有再吐了。
隻是呆呆地癱在原地,似乎是十分震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一會兒,在三人的注視下,那捆靈石藤開始抽條,原本豆芽粗細的石藤開始變成拇指般粗的,藤中間還冒出了幾個芽包包。
那泥團子努力想讓芽包包長出來,但是黑的都憋成褐色的,也沒見那包包抽出新的條來。
泥團子在顫抖,方眠肉眼都能看出來它有多努力,但就是不見效。
方眠試探性地将已經長出根系的石藤輕輕抽出來。
泥團子身上一松,又順着桌子把自己滾了一圈,把自己滾圓了,這才又回到方眠手邊。
白元寶摸着下巴,推測道:“它可能已經認小師妹你為主了。”
方眠不解:“我沒有滴血啊,而且我沒有靈力怎麼可能呢?”
“靈寶講究的是機緣,和自身的修為沒有關系。”聲音低沉有磁性,容湛看着那已經變成拇指粗細的捆靈石藤,一向冷酷的俊臉終于有了些許動容。
他甚至開始主動關心起方眠:“小師妹,你尚未辟谷,路上隻吃了些妖獸的肉,也該吃點米飯了。”
是的,方眠這一路來吃的都是些低級妖獸的肉,雖然那些肉很嫩,但全靠靈火烤,瞬間熟的那種,連鹽都沒有,無味得很。
畢竟隻有她一個人需要吃。
她是真的吃膩了,甚至短時間内她都不想再吃肉了。
白元寶也很興奮:“走,下去找廚房。”
方眠看着那些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用過的鍋碗瓢盆,傻眼了。
雖然看上去很幹淨,但是都太過嶄新。
果然修真界之人都不重口腹之欲,以修煉為重任。
佩服佩服。
方眠随便讓白師姐引來水把鍋刷了一遍,然後就把容師兄遞過來的七八包小錦囊的晶瑩剔透的靈米都倒進去。
在方眠是不是檢查火候的時候,廚房門口已經不知不覺圍了一撥人過來。
随着捆靈石藤融到飯裡,那靈米的飯香瞬間噴薄而出,讓在場的人聞之一震,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好香啊!師兄,靈米還真的能煮得那麼香嗎!那真的是靈米嗎?”
“看樣子像,就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聞着都那麼香,那吃起來肯定味道能差到哪裡去,我也好想吃,不過我們去問一下?”
“君子不吃嗟來之食你不懂嗎?”
“去去去,我自己去要的,又不是他們給的。”
“诶,你!”獸宗的幾名活潑些的弟子已經開始鬧起來。
引來了獸宗的長老。
“都給我回房間修煉去,下個月就要開始大比了,這時候還心浮氣躁的,成何體統!”
聽到長老嚴肅的話語,獸宗弟子一哄而散,不敢逗留。
倒是那長老,看着已經盛飯吃起來的三人,一臉不屑:“修煉之人如此不務正業,真真是吾輩之恥辱!”
說完就甩袖而去。
“馮長老,你回來了?”方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回來的馮袁青,十分關切地問。
獸宗長老一轉身險些碰上馮袁青那高壯的身軀,好在修為在,穩住了。
“那麼大個人回來了你還要問,廢話真多。”馮袁青斜了一眼那長老,手背在後,目不直視地經過,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