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蟹崽美滋滋地舔起了烏龜殼……】
【聽到你的問題,你的蟹崽歪頭看你,眼睛眨了又眨。它覺得你說的話太複雜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呀QvQ!】
遺棄之地的靈獸智商普遍偏低,她的蟹崽,還是個寶寶。
顧溪竹換了個方式,“蟹崽你覺得哪一朵更好吃?”
【你的蟹崽一臉驚恐地看着你,主人,不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吃喲(^U^)ノ~!】
手背上的蟹崽原本還乖乖趴着,這會兒立起來沖顧溪竹揮鉗子,仿佛在說:“不能吃、不能吃!”
揮完又用鉗子敲自己,那動作好似拍胸脯保證。
果然,下一條信息驗證了顧溪竹心中猜想。
【你的蟹崽向你保證,下次一定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顧溪竹十分感動,她輕輕捏着蟹崽的鉗子像是與它握手,“嗯,乖崽,那三朵花哪一朵能吃呢?”
【你的蟹崽想要爬到右邊的花上,奈何被你捏住了爪爪。】
顧溪竹心中有數了。
她将蟹崽放回了禦獸盤中,接着繼續盯着五彩金鳳看。
她碰了碰其中一朵的花瓣,将紅色和藍色花瓣輕輕交疊在了一處。五彩金鳳的花瓣就像是薄薄的彩色膠片,紅藍膠片相疊,過濾了其他顔色的光,就成了黑色。
那黑似濃墨,更似深淵。
明明隻有一小片,卻宛如無底的深淵黑洞,吞噬着四周的光和希望,人心都仿佛被蛀了個孔,透着刺骨的冷風。
顧溪竹将花瓣松開,花瓣輕顫幾下,好似黑洞坍塌,周圍的空間都有了片刻扭曲。等到花瓣禁止不動,一切才恢複如常。
反複過濾光線多次,還真讓她看出來一點兒不同。真的色彩完全均勻,而假的有細微不同,在光線照耀之下,疊加而形成的黑洞就能看出差距來,就好似極緻的黑暗裡,有一點微不足道的灰。
難怪這五彩金鳳不喜光,因為假的會暴露于光線之下!
顧溪竹伸手指向右邊的五彩金鳳,“這個,真的。”
夜老一直關注着她的動作,自然也看到她将那些花瓣重疊起來變幻色彩,這會兒沒有任何質疑,他取出一根竹管,小心翼翼地将花芯處的水珠吸出。
“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去就回!”說罷,夜老身形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陣黑霧,眨眼就消失不見。
謝柳心情忐忑,未知的結果讓她格外不安,隻覺一陣寒氣從腳底冒起,将她牢牢釘在了原地。
她一臉緊張地問:“師娘,您有幾分把握?”
顧溪竹淡定道:“萬無一失。”
她走到門口,“我們去看看虛晶是怎麼個賭法。”
謝柳搖頭說:“隻怕這會兒不會讓我們出去。”話剛說完,就見顧溪竹一把拉開了房門,門外喧嚣撲面而來,将她周身陰寒都驅散不少。
就好像,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春風吹化了寒冰,她一步從寒冬邁入了暖春。
謝柳連忙跟上,“走,走,走,我也是第一次上賭坊二樓。”
兩人目标明确,直奔賭虛晶的攤位。
攤主是個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的青年,他打扮得像是書生,手裡還握了一支毛筆。青年書生盤膝坐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
他面前跟謝柳一樣也是鋪的草席,上面擺放了大小不一的乳白色石頭,青年時不時用手中的毛筆掃一下石頭表面,像是在清掃并不存在的灰塵。
攤子旁邊也有隻木頭鳥,這會兒正賣力地吆喝:“賭虛晶了,十兩沙任選一塊。”
謝柳道:“這些都是歸墟黑水源裡的白石。”黑水源裡的水漆黑如墨,水中卻遍布乳白色怪石,而虛晶,就是從這些石頭裡發現的。
“一般來說,河底的白石内才有可能蘊藏虛晶。這些石頭,應該都是河邊撿的,有虛晶的可能性極小。”
木頭鳥橫她一眼,翅膀扇都得快冒煙了:“要你顯擺?誰不知道難出,要是好出的話,隻管你要十兩沙?”
“樓外的鄉巴佬,不賭趕緊滾!”它氣咻咻地吼。
青年書生将手中的毛筆輕輕擱在木頭鳥頭上,淡淡道:“來者是客,莫要吵鬧。”
說完看向謝柳,“這些石頭的确是河邊撿的,黑水源危機四伏,小生不敢深入。隻是河邊白石亦有出晶機會,半年前一位道友便在我這裡十兩沙開出虛晶,我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旁邊圍觀的人其實不少,這會兒紛紛出來作證,“出過的出過的,就是忒少了,整整半年才賭出指甲蓋大小的一塊。”
青年笑了笑,“三樓有黑水源深處的白石,千兩沙一賭,你們盡可去試試。”
衆人立刻搖頭,“那可賭不起。”
有人蹲下,在攤子上挑挑揀揀,恨不得用視線将白石戳個窟窿,然而這東西是歸墟黑水源裡頭的,被虛無之力包裹,看過去就是一片混沌,根本看不出裡頭有沒有貨。
謝柳壓低聲音道:“師娘,你運氣好,要不咱試試?”
顧溪竹:……
咋的,她就成遺棄之地的氣運之子了嗎!
這是矮子堆裡拔将軍,強行給她疊加個氣運buff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