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碰上自然誰都不讓誰,因默維鑽研武藝久矣,縱使克爾萊多這小叔算是前輩也被打了個落花流水。随侍的人眼見情況不對勁,一行人各自四散開跑的跑報信的報信,一行則是沖上前來要把默維制住。
然而在兩人初對上時,默維母親便立馬趕來為她撐場子,眼下更不可能容許外人欺辱傷害自己的女兒。因此兩方就此僵持住。
“你幫她有何好處?平白惹上一身腥不是?”小叔龇牙咧嘴撫上自己的傷口,眼見鮮血滋啦往外冒出,兩眼一黑不由跌坐在地上。全不見其往日威風的姿态。
“此話說得過了,我可怎麼擔得起。分明是你本無理偏要找事,非要讓我退三分,怎麼攀扯起旁人來。”默維答得滴水不漏,臨了補了這麼一句。
獸族并未有着限制族人離群的規矩,不過隻因那是布塔和特羅密亞,因而得特别對待。兩方都知曉這道理,因此互相試探着。
赤炎部多是就任于護衛隊,專為獸族君主做事,且這支部落自很早以前便立下誓言永世忠于獸族忠于君主。然而動蕩頗多,你方唱罷我登場,在這場無休無止的較量中他們所做唯有觀望。
一旦确立元首,他們的作用便能體現出。
布塔是其中的佼佼者雖說已經退役多年,名聲在外若能收入門下自是好處頗多。而她的孩子特羅密亞天賦出衆,早年間長老院商讨的規劃便是讓他繼承母親的衣缽,成為鷹衛的一員。
首先他的母親布塔歸根究底是個有心氣的,必會悉心教導定不令他泯然衆人。其二看見一把好刀,誰能忍住不去帶回呢。
隻是後來的事情竟有些脫離掌控,布塔竟帶着特羅密亞退出鷹衛,甚至遞出書信要離開獸族,這才引起諸多波瀾。
“你背着克爾萊多的舉動,可有想過假使今日事走漏風聲,會面對他的潑天怒火?”母親低聲笑笑,仍站在默維身前,為她擋下前方憤恨地目光。
“這與你無關。”
聽了此話,母親亦笑道:“那布塔他們二人走與不走,亦和你毫無幹系才是。手别伸得太長,否則那日冷漠無情的劊子手奉命來了,躲都尤嫌來不及,即使面對着烏泱泱的族人,你這最為愛惜的臉面卻沒得閑心去顧及。”
“你膽敢威脅我?”小叔冷冷觑了一眼,“說我兩幅面孔,你不也是嗎?平日還隻當你們是一對千年悶葫蘆。”
“有用就好,别論其他。請回吧。”默維走上前與母親并肩,一面把染血的照月橫在前方,雪亮的眸子與肅殺相應。不由分說把這群不速之客趕出去。
“自大、傲慢又愚蠢的家夥,初見了他還以為能造作出何等的事呢,不過如此。”母親牽起默維回了屋子,從房中取了藥箱來。
這邊見母女二人溫聲交談着無什特别事發生,甯甯和紀沅便随着才離開的克爾萊多小叔去了。
他整理好儀容,心裡想了許久仍是咽不下這口氣,于是領着在一旁侍候的養子艾歌斯特尋克爾萊多去了。
克爾萊多本是在與伊理索西相談,聽侍從傳報不由感覺煩悶,少不得先向君主告辭,前去聽聽自己的好叔叔又有個什麼幺蛾子。
小叔一來并未直說,隻先回禀了近日跟進的事務,以及先前克爾萊多命他去與羅裡對話一事。
“近日來他忙不疊應付着奧德拉山的相關事宜,哪有空閑找上他們。縱然要動手,也需得先請教了你的主意。”
克爾萊多并未發表意見,小叔亦不曾主動開口來接話。見因恰好侍從上前把茶具一應擺好,艾歌斯特便主動起身為他們二人倒。
這一舉動,倒讓克爾萊多看了他一眼,不過口上不曾留下什麼話,隻低頭抿了一口茶。
“既然來了,不必顧左右而言他。既是傷了我們同族的情意,又虛度了時間,何必呢。”克爾萊多把茶杯放下,沒有絲毫停頓拿起手帕來擦拭起指尖的水漬。
見狀,小叔便從實說了。待一切交代完,克爾萊多面作思索也不詳說隻回了一句“我明白”,而後觀察着他神色的侍從主動上前送二人離開。
剛走到大廳時,卻又遣人來請艾歌斯特。
至于交談的内容,便是前幾日引薦其到克爾萊多門下一事。盡管事先打聽詳盡,克爾萊多仍是和顔悅色詢問了他是否身有所長。
艾歌斯特一一恭敬答了,因揣摩不到他所想,因而并未多言,隻恭恭敬敬站好等待他繼續問話。
見答的與打聽的内容大部分吻合,克爾萊多應下,而後随意問了些家常,見時間不早了不便多留因請他離開。
幾日後艾歌斯特被調到克爾萊多身邊随侍,不過因其經驗不足隻讓他先自個兒學習并未急着給他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