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眼下尚有計劃因接連不斷的事情而延後,深知尋回月石收集月光之力刻不容緩,因此甯甯簡單描述剛才的情景,至于之後的事有待商議。
“對于魔族的情況我并不了解,硬是要答些話也說不上來,因此思來想去我唯有一問。”
“請講。”甯甯看向莉亞點點頭,随後安靜聆聽。
“依艾絲若小姐所留意到的來看,罪人很有可能會沖破封印出來。那麼魔族方可有動向?”
按理來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魔族生性好戰,這位激進的囚犯都暴露出強烈的越獄傾向,總不可能連一位察覺到的都找不出來吧。
暫且不提這個,那麼相應的守衛又處在哪個位置?稍有不慎必定天下大亂,怎可能不上心。然而在那段影像裡,困住那位的封印在不斷減弱,唯一在盡力壓制住他的,還是在很早之前布下的魔法氣息。
除非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明顯莉亞話中有話,甯甯自然聽了出來,因此她亦在思索。
茲事體大,又因現在身處莉亞布置的環境中,自己都還有得忙,實在不好貿然插手新的事。否則真該是剪不斷理還亂。
因而甯甯才道:“稍有不慎恐怕會成了越俎代庖,我們所能做的恐怕先是靠自己私下探查,再尋得合适的機會出手。”
莉亞與紀沅皆點點頭。“方才我看小姐尚有疑慮,此番已是心裡有數的模樣,對于那位可是有了大概的了解?”莉亞一邊說着觀察甯甯的神色,而後亦在回憶與那位來自魔族的家夥少之又少的接觸中暗藏的玄機。
若是按住不提又無法保證其中不會多生變故,亦或是不會有别的人再受其擾。可是突然間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會引起動亂,再者該尋相應的人去解決才是,但又不知是否能接觸到。
說來說去,提出的想法是可行的,隻是盡管要順勢行動起來,無法避免亦無法忽視的一點——其中需的困難難以預估。
偏偏源自魔族,又間接影響到了獸族,莉亞縱然想幫甯甯都無從下手。
“被判處噬魂釘刑罰的迄今為止僅五位,前三位早已與世長辭。而這第五位我曾接觸過,方才再三探過氣息已确定不是他。如此謎底自然而然揭開了。”
甯甯淡定自若,接着便說出了過往的腥風血雨。
“米索希,來自魔族,上古之戰臨陣倒戈背叛族群,殘殺昔日與之交付真心和後背的同伴。在盜取陣法圖後卻人間蒸發。同伴母家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此事,也為了給枉死的其餘族人讨回公道,于是費勁心力将逃離的他給抓了回來。至于之後的事,恰如方才呈現的,永世的囚禁。”
“艾絲若小姐當真是博學多聞。”莉亞聽聞先是照常誇誇甯甯,喜盈盈應下時回想起來才覺得不太對味。
上古之戰,至少該追溯到幾百年前去,那時并未傳出有此等驚豔卓絕的人現世吧?而且,艾絲若不是常居住于人族地界,怎的除卻獸族的事,連同魔族的貌似也了如指掌?
觀她說話時肯定的語氣,不難認得此為真話,同樣便知其中的十拿九穩,才如此快的排除掉選項找出真正的目标來。
似乎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不能多想了。莉亞低頭,莫名心慌,不過很快又釋然了。她是艾絲若,知道這些再正常不過。幸好與她在一處的時間慢慢長了,早已逐漸習慣接受她有意無意給出的巨大信息量。
“身邊博學多聞者衆多,我拜師學藝期間與諸位老師交談聽得的。”當然還有作為見證者親自了解到的部分。不過後半段甯甯并未說,隻估摸出莉亞的疑惑而簡單答了話。
至于見證者一說,指的則是第五位被判處噬魂釘刑罰的家夥安塔克多。
說來還得牽扯到與亞溫納西的任務。
亞溫原是精靈族出身,因天生魔力微弱天賦亦不驚世,被分配到安塔克多手下拜其為師學習。饒是亞溫如何努力,都不見成效,久而久之安塔克多對其輕視頗多,更是常為難她。
可是這安塔克多平日不僅薄待學生,還藏了利用的心思。亞溫原因未曾開悟,修煉所吸收到的魔力要麼四散于天地,要麼藏于心脈處,久而久之她成了現成的試驗品。
于是安塔克多收起傲氣佯裝良師益友教亞溫邪術,引得亞溫漸漸被心魔困住,而他自己踏着一路來日夜受着反噬之苦的亞溫成為新任長老。
旁人都驚疑精靈族何時多了這位高人,無人過問被他欺壓的亞溫。這樣的日子亞溫差點絕望,一度陷入自我毀滅的地步。然而安塔克多比表現出來的還要陰毒,他知亞溫的軟肋是她年邁的母父,因而挾制住兩人逼亞溫聽從自己的安排。
母父原以為女兒苦盡甘來,誰知竟是水中撈月,親眼見到受盡苦楚的女兒時他們痛苦的幾近心髒停止跳動。他們隻恨這麼久以來都沒有發現亞溫的不對勁,甚至還要成為這無恥之徒脅迫、傷害亞溫的推手。他們怎會甘心,怎會願意。
于是母父兩人逼得自爆,并用所剩無幾的魔力帶離女兒,将送她去長老院想要為她讨個公道。可惜長老院上下沆瀣一氣早不是最初的模樣,惡習難改麻木不仁助纣為虐者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