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星腳尖輕挑,那枚如飛镖般的鐵片瞬間離她遠去,直直紮進朽木之中。
待穩住身形,她微微咧嘴,眉眼間透着幾分桀骜:“當真是好笑得很,兩名身無分文的流浪漢,竟還要五個人圍剿?如此陣仗,未免也太高看我們了。”
話音未落,便随手從地上揀起一塊趁手的石子,指尖輕晃冷笑道:“來吧!正巧小爺今日心情不佳。”
系統聞言,險些被她這瘋勁兒氣笑了,連忙出聲提醒:“谷星,你若在此折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回到現代可不會長回來……三思啊!”
“谷星,你快走,我攔住他們!”李豹子皺眉,眼神凝重,心中隐隐察覺這幾日未見,谷星似乎有些不同了。
然而谷星卻站在她身後,雙眼死死盯着那群黑衣人。
“你一人如何擋得住五人?況且今日橫豎都逃不掉,不如拼死一搏,或許還能殺出一條生路。”
她此言并非逞強,而是事實。
這五人一看身手不凡,李豹子雖身強力壯,但卻也并非是專精武學之人,對上尋常流氓惡霸或許還能勝之半籌,但眼前這五人,分明皆是刀尖舔血的狠角色。
話音剛落,隻覺殺氣撲面而來。
一名黑衣人驟然疾沖而至,長劍破風,劍尖直刺谷星心口。
谷星不敢有絲毫懈怠,身形微側,拼盡全力避開那劍尖,險之又險地錯過那緻命一招。
随後她猛地向後一倒,借勢翻滾,待那黑衣人追擊之際,指尖一抖,一抹白色粉末猛然灑出,直撲敵人面門!
那人見狀立刻躲避,奈何大意輕敵,躲閃不及,粉末瞬間撲面,眼眶頓時刺痛無比。
“啊——!”黑衣人慘叫一聲,猛然頓住腳步,雙手瘋狂揉搓眼睛,然卻越搓越疼,淚水湧出,幾欲失明。
谷星朗聲大笑,眉宇間盡是張揚與快意:“這可是上好的大牌散粉,能享此待遇,也算你命好!”
言罷,她手中石子驟然脫手,如離弦之箭,猛然砸向那人腦門。
黑衣人本能偏頭閃避,然而石子卻擦過他的耳廓,帶起一縷鮮血,餘勢不衰,竟硬生生嵌入身後破舊木屋的枯木之中!
餘下幾名黑衣人見狀,皆是不由得一怔,眼底劃過駭色,未曾料到這看似瘦弱的少年竟行事如此狠辣,且手法詭谲非常。
“殺了他!”為首之人冷喝一聲。
原本圍攻李豹子的四名黑衣人瞬間調轉身形,身影一晃,齊齊朝谷星掠去。
這下谷星便是真想走,也再無退路了。
系統心如死灰,眼看任務要失敗,已經做好打包數據上傳的準備。
然而它側目一望,卻見谷星仍舊神色冷峻,目光環伺衆人,絲毫不見慌亂。
“我勸你們,趁早離開。”
黑衣人神色微變,卻仍未動作。
谷星嘴角微微勾起,眸色陰狠,“我手中毒物千萬,呼吸之間,你們已然中毒。”
此言一出,衆人不由得一愣,紛紛交換了個眼神,似在權衡真假。
“你莫要風言風語!”為首之人沉聲道,然腳下卻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與谷星悄然拉開了些許距離。
谷星“呵”了一聲,眼底盡是譏诮之色:“一刻。”
她伸出一根手指,悠悠然道:“隻需一刻,你們便會從此刻身體康健之态,驟然衰弱,氣血逆行,五髒六腑如刀絞般痛苦,最終藥石無醫,橫死街頭。”
“不過……”她話鋒一轉,狡黠地笑了笑,“若你們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或許大發慈悲,賜你們解藥。”
說罷,她袖中一抖,掏出一小包粉末,那塑料外包裝閃着光芒,甚至還畫着一些奇怪的圖紋。
系統瞟了一眼,心中無語。
得虧古人不識英文,否則這包裝上的‘粉底小樣’四個字,怕是要讓她立刻原形畢露。
谷星雖心中忐忑,然面上不顯,唇角微揚,目光玩味,似乎胸有成竹。
她這副神态,竟讓衆人不自覺生出幾分忌憚。
尤其是那雙眼仍被散粉刺激得紅腫不堪的黑衣人,更是驚恐不已,猛地向谷星沖去,似要搶奪那“解藥”。
餘下衆人也不再猶豫,紛紛奔向谷星那處,勢要奪下那包“解藥”。
而谷星,等的便是這一刻。
她眼神一凜,猛地一揮手,将粉底小樣奮力一抛,竟精準無比地投進了街邊一處廢棄木屋的破窗之中。
“跑!”她厲聲疾呼,轉身拔腿狂奔。
李豹子聞言立刻跟上,然不過數步便輕易追上了谷星,甚至見她速度不濟,竟直接伸手一提,将她拎起,像拎一隻小雞般架在臂彎裡,健步如飛。
谷星:你這樣我真的很受傷的,拜托……
然而即便如此,兩人仍未能甩開身後追兵。
五名黑衣人見自己被戲弄,怒火中燒,腳步更是快得驚人,不過數息便已逼近身後。
“你還有什麼招?!”李豹子氣喘籲籲,低聲急問。
谷星聞言,聳了聳肩,毫無負擔地舉起雙手:“沒有,等死吧。”
李豹子:“……”
黑衣人冷笑,步步緊逼,殺氣四溢。
谷星心跳如鼓,額角冷汗滾落。
萬萬沒想到她出師未捷身先死,宏圖大業隻說了個開頭,便要成為那劍下亡魂。
她閉上眼,無奈歎了口氣。
卻沒想到下一秒,一陣疾風驟然破空襲來,淩厲的劍鳴聲撕裂四周空氣。
随即,“噗嗤”一聲利刃割破血肉的悶響傳入耳中。
緊接着,溫熱的液體濺在她臉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