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又有消息發了過來：“想要嗎？”

姜億按耐住心中的那點雀躍，敲着鍵盤回：“哪來的？”

“抽獎抽的。”

見對面半天沒回消息，他又說：“喜歡的話送給你。”

“好。”

“不要老是看手機。”姜媽媽站在房門，冷不丁說出了這句話。

快樂的煙火猝不及防被這句冷冰冰的話澆滅。

姜億還沒有收到她心心念念的玩偶熊，就先一步見到了周序本人。

五一假期，即将步入社會的“三劍客”，徐因俊、賀舟、周序決定小聚一下，姜億也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他們聚會的“嘉賓”。

就在姜億以為這樣的聚會一定會像上次一樣，人多到數都數都數不清，徐因俊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四處張望的女孩：“你在找誰呢？”

姜億有些不确定地問他：“就隻有我們？”

“你還想有誰？”徐因俊也許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别，他還像小時候那樣攬上姜億的肩：“走走，姜億妹妹，我們去打台球，讓你見識見識哥哥高超的球技。”

姜億的身體有些僵硬，下一秒，徐因俊的手臂就被周序舉了起來：“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

“切，小氣。”

鑒于姜億還不會玩，賀舟隻開了一張球桌，賀舟和徐因俊開局示範，姜億就站在一旁觀摩學習。

賀舟弓着身子，左手張開撐在台面上，大拇指翹起，用杆利落擊打白球，16個不同花色的球“噼裡啪啦”地撞在一起，然後又撞在桌沿，然後彈開，其中一個球利落地滾進了球洞。

姜億瞪大眼睛，這也……太帥了吧。

周序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姜億，輕笑一聲，說：“現在這是開球，台球一共十六個，一到七号是全色球，九到十五是花色球，每個人用白球把自己花色的目标球擊入球袋後，就可以打黑色的八号球，誰先把黑色八号球打入球袋，誰就算赢。”

正說話間，賀舟就已經連續把兩個球打進了球袋，打第三個球時，因為白球位置不好，七号球撞到球洞的邊緣，反彈了回來。

徐因俊一直用澀粉擦着杆頭，觀望許久早就躍躍欲試，結果輪到他時，因為擊球點有偏差，又想耍帥沒有控制好力道，白球從他想要打的花色球頭上越過，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又滾出了老遠老遠。

整個球場的人都看了過來，徐因俊捂着臉，不願面對此時此刻的情形。

賀舟和周序都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饒是姜億也捂着嘴，跟着笑出了聲。

賀舟擡腳，不輕不重地踹在徐因俊的小腿：“不愧是你啊，因俊，總是能給我們帶來意料之外的驚喜呢。”

晚上他們又去了附近的KTV，那是姜億第一次聽周序唱歌。

他的音色很低沉，唱歌的時候很平穩，不婉轉，也不動人，但卻讓人聽着很舒服。

姜億看向握着話筒認真演唱的人，他的側臉在電子屏幕射出的光線中明暗不定，讓人覺得不真實。

盡管他的出現和離開姜億都無法預測，但此刻的周序，是真實存在于她的眼前。

她閉上眼，嘴角自始至終帶着點向上的弧度。明明是一首略帶憂傷的英文歌，卻讓姜億的心，慢慢随着充盈在整個房間的歌聲明朗起來。

真好啊。

即使我生活在廢墟之上，依舊能聞到玫瑰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