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兩秒。
顯然琚尋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而李昀茜是想看看這人被人調戲成這樣會是什麼态度。
誰知對視了兩秒後,琚尋抿着薄唇,一言不發地轉身去扛鋸好的木頭,沒有給她答案。
竟然沒有罵她?
李昀茜要在心裡笑瘋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火,又把琚尋惹生氣了。
一個清心寡欲常年誦經拜佛、人人都覺得六根清淨的人,被一個庸俗的女人這麼招惹,怎麼想都生氣。
可是她又很解氣,她就是個俗人,對琚尋的那副皮囊就是有點想法。
看着琚尋扛着兩根木頭走了,李昀茜在原地捶樹猛笑,因為她看到琚尋的耳根紅了個透,連耳朵都肉眼可見爬上一層绯紅。
“哈哈哈,我的天哪,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純情的男人?我倆這角色搞反了吧?”
原來角色轉換之後,男人也受不了這種油膩和騷擾,李昀茜覺得自己現在就像調戲良家婦男的惡霸。
笑了會兒冷靜下來之後,她也去扛木頭,發現一個都扛不動,而琚尋直接扛了兩根走了。
看來琚尋這力氣還是有的,也說明身體是真好了。
她在想自己要回去呢,還是等琚尋來呢?
還在想,黃骁來了,他氣喘籲籲地問李昀茜,“你對琚尋做什麼了?臉紅脖子粗的,剛才碰到他,整個人跟水煮的蝦一樣。”
李昀茜噗嗤一聲,也不遮掩,“夫妻間的小情趣罷了,過來,扛個木頭給我看看。”
黃骁不樂意,“我不是來做苦力活的,大小姐,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拍攝,我都跟你耗幾天了?”
李昀茜讓他别着急,“急什麼,等到時機了,自然就開始了。”
黃骁說,“如果這兩天不開始的話,我下山一趟,你注意安全。”
李昀茜擺擺手,“行,你先忙你的吧。”
琚尋一個人把那些木頭扛回去了,李昀茜回去時,他正在策劃場地,依舊裸着上半身,肩膀上被木頭壓出來的紅印很明顯。
也是那一刻李昀茜察覺到了黃骁和琚尋的差距。
哪怕琚尋不喜歡她,也會幫她解決一些實際性的困難。
黃骁口口聲聲喜歡她,實則受不了一點麻煩。
人和人的差距擺在那裡,她沒法裝作看不見。
琚尋這人,心到底是怎麼長的,她特别想知道。
~
耗時三天,琚尋給她搭了個簡易的浴室,他親手裝的,浴室需要的一些器具都是直升機送上來的,直接空投。
李昀茜都看呆了,且不說她和琚尋是聯姻,沒有感情,就算她和琚尋恩愛地至死不渝,他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極緻了。
對她都這麼好,那對他喜歡的人,得多好啊?
琚尋這種人不像中央空調。
有點羨慕他的白月光了。
熱水器接通了自來水,李昀茜終于洗上了方便的熱水澡,不用她自己燒水了。
感覺琚尋什麼都會,連那複雜的電路都是他自己來。
李昀茜心想這人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得有多好?
肯定是老師眼裡的香饽饽吧?
然而事實卻是相反的,琚尋在學校的時候,成績确實都很突出,隻是同學和老師都不怎麼靠近他。
因為他有肝病,大家都怕傳染。
琚尋的性格又孤僻,不愛和人說話,自然就成了獨行俠。
給她弄好一切,琚尋要心無旁骛地去上班了。
裝好熱水器的這天晚上,他聽到李昀茜一直在哼歌,便知道她心情不錯。
他也有勇氣提條件了。
琚尋等在院子裡,看到李昀茜出來後,有些緊張,故作鎮靜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李昀茜好脾氣地問,“什麼事啊,你幫了我這麼多,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上床也行。”
琚尋無奈地嗤笑一聲,“你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種事嗎?”
李昀茜否認,“不是啊,我隻是看到你才會想到那種事。”
琚尋,“……”
李昀茜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好笑,“不鬧你了,什麼事,說吧。”
琚尋嗯一聲,“最近有個大型活動,我替我爸去,需要一個女伴。”
李昀茜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啊,我陪你去。”
琚尋訝異于她的暢快,“你都不問問我什麼活動?”
李昀茜懶得猜了,“你們有錢人的活動就那麼多,無非就是為了結交朋友擴展商業圈子,沒什麼含金量。從小跟着我爸混迹在這種場合,流程我比你熟。”
琚尋,“……”
看着琚尋站在那裡沒動,李昀茜本來已經進了房門,又往後仰看向他,“我爸也把我當繼承人培養,本來我老公是要入贅的,要成為我的左右手,和我共同捍衛李家的榮耀,誰知道陰差陽錯嫁人了。當然了,你要是想入贅,現在也不晚。”
琚尋,“……”
他說一句,她怼十句,壓根一句都回不了。
他要是能入贅還好了,就沒那麼大的壓力。
琚家和李家的聯姻轟動名流圈,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商業聯姻沒得感情。
所以這李昀茜就算和琚尋一起出現在活動現場,也沒人相信他們有感情。
營銷号都帶過節奏黑過李儒峻,說李儒峻同意聯姻是因為琚世成快死了,等琚世成一死,他讓女兒嫁過去的目的昭然若揭,離婚分割琚家的财産,再拿回屬于李氏的一切,一舉兩得。
到時候最可憐的還是琚尋,就算這琚尋聰慧過人,也玩不過李儒峻這個老狐狸。
況且琚尋身子還不好,說不定哪天就出事了,如果以後琚尋也出事了,那這琚家的财産會落在誰手裡,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