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還在地上跪着李全:“你去頒旨。”
“朕就在這,看她還敢不敢造次。”
永甯帝特意給他了個機會,讓他出氣,李全連忙用袖子擦了眼淚,俯首:“奴才謝過陛下!”
李全和殿外的禁軍一起走了出去,禦前的人一起伺候永甯帝,關系都不錯,禁軍向李全請教。
李全悄聲:“以後若是其他主子求見陛下,還是和往日裡一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嫣容華……。”
“不對,瞧我這記性,是林寶林,還是來鬧,就不用顧忌了。”
林寶林犯了陛下的忌諱,徹底失了寵,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後娘娘也不好意思向陛下求情。
況且林寶林不知何時才在承乾宮能出來呢。
李全揮着拂塵,走到林惜柔面前。
聲音又尖又高:“陛下有旨。”
林惜柔站着不動,李全一個眼神,禁軍強按住林惜柔跪下。
李全快意∶“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容華林氏,狂妄自大,目無宮紀,以下犯上,抗旨不尊,褫奪封号,降為寶林,禁足承乾宮,無召不得出。”
林惜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表哥把她降為了寶林?
表哥竟然把她降為了寶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林惜柔喃喃自語,頭上的金钗也因和禁軍争執而掉落,沒了金钗的固定頭發散落在肩上。
李全望着地上熠熠生輝的金钗,笑着補上一句∶“林寶林,勞煩您回了承乾宮記得把和身份的東西整理出來,明日殿中省會派人前去取。”
林惜柔擡眼,覺得李全的笑紮眼極了。
一個太監,居然敢看她的笑話?
“是你?”
“是你!對不對!”
“是你記恨我推了你,向表哥颠倒黑白,讓表哥懲處于我。”
林惜柔好像找到了答案,像萍水之人抓到了木闆∶“我要見表哥。”
聲音尖銳∶“我要見表哥!我要見姑母!”
“你們這樣糟踐我姑母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全聽的耳朵疼∶“老奴奉的是皇命,林寶林再不認,就是罪加一等,再在紫宸宮前哭鬧,擾了陛下的清淨,奴才隻能吩咐人将您拖下去了。”
林惜柔聽不進去,一個勁的喊着表哥和姑母。
李全無法,看着林寶林神志不清,瘋瘋癫癫的樣子,揮了揮手。
“拖下去。”
……
林惜柔降位的消息在一個晚上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城。
坤甯宮内,皇後正看着彤史,上面姜媛和和林惜柔的名字一頁一頁都占滿了,心正煩着,倚秋就來告訴她林惜柔降位禁足的消息。
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陛下的耐心都算好的,眼下這斑是真的厭了,皇後都有些佩服林惜柔。
“讓小廚房做幾個菜,上杯果酒來。”
今日和明日都是值得慶祝的日子。
倚秋笑着應是。
和皇後一樣,其他宮中的妃嫔大多都是高興,林惜柔跋扈已久,最愛欺負比她輩分低的妃嫔,衆人礙于太後能百般忍讓,名聲實在是差極了。
林惜柔一倒下,宜婕妤被太後留着祈福,二人侍寝的日子被其他人随便分分,也是足足得了。
畢竟陛下隻有一個,僧多肉少,誰也看不得誰好。
……
皇宮西側某宮内,女子半倚在軟榻上,用着今晚的燕窩。
宮女将林惜柔的情況報上。
女子側耳聽着,漫不經心的欣賞着自己剛染的紅指甲,紅唇輕啟∶“辦的不錯。”
“都是娘娘計謀好。”
慢柔柔的帶上護甲,不急不緩的問∶“東西收拾幹淨了嗎?”
“娘娘放心,早就毀了。”
女子粲然一笑,淡淡的吩咐∶“人送回了殿中省後,不必再留,記得做隐蔽點。”
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身邊的宮女見怪不怪∶“奴婢知曉。”
人犯了錯,就要罰,旁人不敢罰,但陛下可以。
陛下又礙于太後不會重罰。
那她隻能幫幫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