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和撿起一筷子放進嘴裡,剛嚼兩下,一股酸苦的味道沖上味蕾,姜媛和又吐了出來。
“這菜是壞的。”
半見驚訝:“壞的?”
壞的還說的好聽了,說準确點就是馊了。
佛堂裡光線弱正好也看不出來,也不會仔細看,太後捏住了這一點,讓她吃了馊的飯菜惡心她呢。
事實證明,惡心到她了。
“太後娘娘……這也太……”
姜媛和也沒想到,太後這麼肆無忌憚的刻薄她。
她也沒得罪過太後,太後這麼對她,隻為了林惜柔和林家,就不怕傳出去毀了名聲?
兩眼對視,雙雙沉默,無言以對。
“把東西撤下去吧,回宮再吃。”
一天不吃也餓不死,就當減肥了。
午後,姜媛和正正經經的跪了兩個時辰,雖有拜壂,還是疼痛難忍,總覺得膝蓋上有東西在紮,可查看一番,又沒有,隻好跪在地下。
佛堂的底又冰又硬,從膝蓋寒到了骨子裡。
等到時候差不多了,才叫人進來。
半見用力将姜媛和扶起,姜媛和感覺膝蓋都麻了。
那宮女簡單翻看:“宜婕妤三遍已抄完,可以回長樂宮了。”
姜媛和臉色蒼白,強撐着問:“還望姑娘代我向太後緻歉,嫔妾身子不中用,不能親自向娘娘呈上。”
那宮女訝然,福身:“奴婢知曉。”
半見扶着一瘸一拐的姜媛和走出壽康宮,正殿的外側,太後站在窗前盤着佛珠,望着姜媛和狼狽的模樣。
孔嬷嬷眼中是止不住的憂心:“太後,這是不是過了些?”
“不過是跪了幾個時辰,哪有那麼嬌弱。”太後不以為然。
孔嬷嬷欲言又止,想說中午的特意吩咐馊的齋飯,但明顯太後現在聽不進去,說了也無用。
宜婕妤受再多罰她都不在意,怕的就是陛下和太後離了心。
外面的宮女進來,卻不是在佛堂的那個宮女,将姜媛和抄寫的佛經遞上。
太後看都不看:“燒了吧。”
宮女不敢妄言:“是,太後。”
……
出了壽康宮的姜媛和,忍着疼,沒坐轎攆,一步一步的走回了長樂宮。
她還沒到長樂宮,得了消息的林惜柔就和她在半路遇上了。
“呀,這是誰啊?”
“主子,這是宜婕妤。”珊瑚知道自家主子的意圖,認命的和她一唱一和。
“珊瑚,你不會認錯了吧,這麼狼狽的人怎麼能是我們寵妃宜婕妤呢?”
目的達到了,姜媛和也不想和林惜柔費口舌,況且,她的腿是真疼。
“嫣容華眼睛不好了,可以換一雙。”
林惜柔難得不在乎姜媛和是不是在嘲諷她,聞言笑了:“妹妹眼拙,還望姐姐恕罪。”
“妹妹在這給姐姐問好了。”微微蹲下,敷衍的不能在敷衍了。
姜媛和冷着臉:“嫣容華若沒有其他事,本主就先行一步。”
林惜柔還沒看夠笑話呢,眼前的人已經走了,看着姜媛和背影,譏諷的笑道:“宜婕妤——慢走!”
慢走兩字說的又重又長,勾着尾。
刺耳極了。
在打掃宮道的宮女和太監都不敢擡頭,怕招了兩位貴人的眼。
林惜柔說完後也走了,心底快意,連着下午被永甯帝拒在殿外難堪的都少了許多。
再難堪也難堪不過宜婕妤啊。
那邊姜媛和還沒走一會,徐嘉凝就帶着轎攆來找她了。
見着姜媛和要了半副命,随時會昏倒的樣子,吓的讓小桂子快去請太醫。
姜媛和心裡清楚沒多嚴重,最多隻是膝蓋青紫罷了。
但太後不仁,也别怪她不義。
此事,定要鬧得全後宮皆知,知道太後為了母家容不下人,今日得寵的是她,受罰的也是她。
來日也會是别人。
而她姜媛和隻會是為了陛下一再忍讓的可憐人。
上了轎子,一天沒吃飯,還跪了一下午的姜媛和已經累的不行,整個人昏昏沉沉,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強壓着自己不清醒的腦袋,在轎子落在長樂宮門口,準備下轎時,恰到好處的暈了過去。
“主子!”
“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