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母後請安。”
太後走下去親自扶起元弋:“快快起來。”
一個多月不見元弋,太後感覺元弋都憔悴了。
在永甯帝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起身:“臣妾/嫔妾/婢妾給皇上請安。”
永甯帝揮揮手,看都沒看:“起來吧。”
“兒臣給父皇請安。”四位皇嗣齊聲道。
永甯帝笑着摸摸他們的頭。
永甯帝來了,皇後也不再沉默,主動回答:“剛剛母後在關心麗妹妹腹中的孩子,說起了母後孕中的時候。”
“想不到陛下小時候也是鬧騰的。”
說起這個,太後可有話說,嫌棄的看着元弋:“可不是,皇後看不出來吧。”
“不隻懷他的時候鬧騰,出生後更是像個潑猴子,調皮的不行,先帝在他小時候,氣急了都打過他幾次。”
太後揭了永甯帝的老本,永甯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朕的不是,那時候不懂事,母後給朕留點面子。”
皇後也替永甯帝附和,暗暗把元祯往她的身邊拉了一點,故作憂愁:“母後,兒臣倒希望祯兒能随了陛下,性子能開朗些,可這孩子内向的也不說話,整日盯着那些史書策論,把兒臣都愁壞了。”
話題向永甯帝和二皇子跑去,無人再關心麗昭儀,錦妃痛快地勾唇,她就是見不慣林月這賤人好。
當年若不是她……
太後聽了,笑罵道:“瞧瞧,瞧瞧,你這皇後得了便宜還賣乖呢,祯兒乖巧聽話她還不樂意了。”
永甯帝對元祯這個嫡子和皇後的教養都非常滿意,當即誇到:“祯兒好學,梓潼該欣慰才是,至于性格……宣獻太子比祯兒内向多了,不必擔憂。”
此話一出,殿中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驚訝的表情,皇後都快克制不住的激動。
姜媛和心中驚訝,面上也配合的表現出幾分,看着衆人的注意力在永甯帝和二皇子身上,窺視衆人的表情。
拿宣獻太子與二皇子相比,屬實是大材小用。
宣獻太子,可謂是前朝最有名的皇儲,三歲已顯聰穎之姿,誦讀百首詩書,五歲君子六藝接涉,還好天象地理,十歲時聲名遠揚,極得民心,十二歲時就入朝聽政,十八歲監國,可謂是天縱英才,光流傳下來的詩作,就有百首。
但是比起他的才華,還有一個讓人更為印象深刻——命短。
剛剛及冠就逝去了。
不過現在,都沒有人會關注這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二字上,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殿中央的二皇子。
陛下這意思……是要封二皇子為太子嗎?
永甯帝仿佛是不知道,他的話是引起了多大的軒然波,自顧自的繼續誇元祯。
元祯被誇的不好意思了起來,害羞的紅了臉,父皇拿他與宣獻太子相比,說明也是認可他,對他是有極大期望的吧。
皇後腦中飄過千百道思緒,最終化為喜悅,用手推了推元祯的後背。
元祯小臉認真:“父皇厚望,祯兒定當加倍勤勉,不負父皇期待。”
永甯帝大手摸了摸元祯的小臉。
太後也沒想到元弋會說此話,她的本意隻是想在兒子面前表現一下他的慈母之心,沒想到擡舉了元祯,元祯是她的嫡孫不假,她對元祯也算得上喜愛。
但若是要做太子,太後還是更喜歡與她最為親厚的元琛和未來林惜柔生下的皇子。
一個流着林家血的太子。
一直在元祯身後的元琛眼睛垂下,不想看眼前的場景。
怎麼會變成這樣?
父皇為什麼會突然想立二弟為儲?
難道就是因為二弟是皇後所出,是嫡子嗎?
明明原本……他才是嫡子的。
衆人心思各異,一時間都冷了場。
将衆人的反應收歸眼底,永甯帝心裡暗自搖頭,都沉不住氣啊。
不過一句話,一個鎮靜的人都沒了。
目光在殿裡掃過,看到姜媛和正在無聊的解衣服的帶子,解開了又系上,系開了又解上,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剛剛的話恍若沒有一點影響。
永甯帝突然很好奇,姜媛和心裡在想什麼。
早在永甯帝的目光有往她們這邊迹象,姜媛和就收回了視線,但又不能什麼都不做,急中生智,拿起面前的衣帶開始玩。
誰料永甯帝盯着她不轉了,姜媛和不得已的擡頭,貢獻了最清純的演技。
和元弋對上眼,眼裡飛快的閃過錯愕,眼睛乍亮,清澈的眸子含情脈脈的回望,然後向元弋燦爛一笑。
永甯帝收回審視的目光,安撫的看了姜媛和一眼。
姜媛和害羞的縮了縮。
都沉浸在永甯帝說的話裡,太後清咳一聲,道:“今日為迎哀家回宮都有心了,時候不早了,都回去用午膳吧,明日再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