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弋堅持,林月可不能真的放任元弋換一批,王太醫是她費了好大功夫,才籠絡來的,屋子裡的也都是她的心腹,換一批,誰知道裡面的忠不忠心。
隻好再求∶“陛下,王太醫平日照顧月兒也心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宮女月兒平日裡都是用她們用慣了的,換了人來,倒是生疏。”
“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這次輕饒了他們可好?”林月自從有了孩子後,心思敏感了許多,永甯帝也不能全然不顧她的想法,隻好退一步∶“太醫罰俸一年,宮女杖責二十,若再有下次,就算是你來求情,朕也照樣換了去。”
宮女們都松了口氣,杖責二十不過是做個樣子,可被換了,隻能去最苦的浣衣局了。
林月達到目的∶“還是陛下心疼月兒。”
元弋拿她沒辦法,正巧煎的安胎藥好了,看着林月喝了安胎藥,準備走了。
林月想挽留,但心有餘悸,剛剛元弋動怒的樣子,有點吓人。
永甯帝坐上轎子,吩咐∶“去查查王太醫。”
李全知道這是對麗昭儀起疑了。
翌日清晨,姜媛和被半見叫起,昨兒來來回回折騰的有些晚,今日又起了個大早,姜媛和滿臉都是困倦。
細細的上了妝,才能掩蓋一二。
半葉和半夏陪着她去請安,半見和小桂子留下,小桂子上次的事辦的不錯,她自然要多給他機會,留下半見,是為了盯着其他人。
準備出門,就遇上了東偏殿的周貴人。
周貴人不情不願的向姜媛和行禮,姜媛和當做沒看見,簡單寒暄後,先上了轎子。
長樂宮偏東,皇後的坤甯宮位于西側,走過去要大半個時辰,幸而她是嫔位有采仗,不然姜媛和都不敢想,光靠兩條腿要橫穿大半個皇宮。
周貴人就可憐多了,大早上就要開始徒步。
光想想,就意識到位分的重要性。
上了轎子,姜媛和就開始補眠,還沒休息一會兒,一聲“表姐”就傳入耳中。
是徐嘉凝,也是入了宮,讓小桂子打聽了才知道,徐嘉凝被封貴人,賜居長春宮。
說起這個,安婉兒也進了宮,被封寶林,位分雖不高,但也如了願,好像就住在長樂宮旁邊的長秋宮。
碰上了徐嘉凝,姜媛和隻好下轎,陪着她走。
一路上,徐嘉凝叽叽喳喳的說起殿選的事,說她從未想過要入宮,結果稀裡糊塗的就過了殿選。
說實話,姜媛和也沒想到,徐嘉凝看起來,隻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原本娘親還擔心我入宮孤單,沒有認識的人,眼下我和表姐都進了宮,娘親當時就放心了。”
姜媛和被她逗樂,舅母哪是擔心她孤單,是擔心她心思單純,在宮裡被算計了也未嘗得知,有她這個表姐在,好歹也能照應着。
一路上說說笑笑,感覺也沒那麼累,到了坤甯宮。
走進,妃嫔大多到了,姜媛和站在新妃的第一排,旁邊是林惜柔,李詩然臉上的傷還未好全,要再過一個月才能進宮,她和溫嫔同位,終歸是有封号,略為尊貴,就頂了李詩然的位分。
在宮裡,無時無刻不體現着地位。
沒一會兒,錦妃和麗昭儀相繼到了,二人風格有些相似,瞧着都是柔柔弱弱的美人。
錦妃一身月白色繡花宮裝,簪了一套白玉發冠,顯得雅緻又衿貴。
而麗昭儀倒水不負她‘麗’的稱号,清水出芙蓉,眉目間婉約秀麗,微微凸起的腹部,柔弱中帶着幾分溫柔。
再望向一早就來的德妃,氣質也是獨一份高貴典雅。
目光所到之處,皆是美人。
林月和姜媛和對上眼,柔柔一笑,目光裡皆是挑釁。
再看時,麗昭儀已垂下眼,仿佛剛剛隻是看錯了。
沒一會兒,皇後出來了,梳着牡丹髻,頭上戴滿了珠翠,而戴一對金鑲東珠耳墜,身穿淺黃色牡丹織金對襟宮裝,遠看十分雍容華貴。
看向坐下首唯一空着的位子∶“淑妃今日沒來?”
倚春剛要回答,錦妃搶先道∶“聞姐姐昨日又犯了咳疾,叮囑了臣妾給娘娘告假。”
淑妃身子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皇後早就習慣,吩咐開始吧。
姜媛和卻記在了心裡。
新妃第一次請安,行了大禮∶“嫔妾/婢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按例訓話∶“衆位妹妹初進宮,要恪守宮規,服侍好陛下,争取為陛下早日誕下子嗣。”
“嫔妾/婢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起來吧。”
皇後看着底下的嫔妃,溫和道∶“新妃第一次向本宮請安,本宮這沒什麼好東西給你們,一人賜一對金钗,以表心意。”
“嫔妾/婢妾謝過皇後娘娘。”
坐在下首的顧婕妤率先開口∶“娘娘此言太過謙虛,若是娘娘的東西都不是好的,那嫔妾們的東西可都上不了台面了。”
周貴人和其他幾個地位妃嫔也出言附和。
皇後被捧着,談笑了幾句,讓新妃開始向其他人請安。
第一位就是德妃∶“嫔妾/婢妾給德妃娘娘請安,德妃娘娘。”
“快快起來。”德妃一向是與人為善,開口的話也是讓人如沐春風∶“新妹妹初入宮,皇後姐姐珠玉在前,本宮也隻好讨個巧了,這裡有些緞子,給諸位妹妹做些新衣,增些光彩。”
衆妃再謝德妃娘娘。
淑妃不在,就向錦妃和雲妃請安,賜下了東西。
其餘妃嫔也各問了安,新妃才入座。
按照宮規,隻有正六品以上才能向皇後請安,低于正六品的新妃都回宮了。
人都坐下,開始上茶。
“瞧着宜嫔妹妹,滿臉的疲憊,脂粉都蓋不住,昨日是沒休息好嗎?”
姜媛和剛拿起茶杯,就有人開口,循着聲音望去,是顧婕妤。
話落,滿屋的目光都向姜媛和和麗昭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