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和随着隊伍走進殿中,站定。
一個一個的上前,别出心裁的是王韻舞了一套劍,氣勢磅礴,不愧是将門虎女。
皇後娘娘當即誇了個好字,留了人。
姜媛和瞥見身邊的郭芷容臉色更白了,到了郭芷容,上前行禮時,連說話都結巴了一下。
才藝是吹的箫,姜媛和聽了一下,中間斷了兩三次,委實算不上好。
錦妃在上首摸着自己新染的指甲,道:“真是小家子氣。”
話落,姜媛和餘光裡的郭芷容抖了抖,都快要站不住了。
皇後看了一眼錦妃,眼裡帶着警告之意。
不出所料,郭芷容沒有被留下。
“吏部尚書之女姜媛和參見皇後娘娘,德妃娘娘,錦妃娘娘。”
皇後想起永甯帝來她宮中和她打過招呼,吏部尚書的女兒是要留在宮中的。
于是出聲:“起吧,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皇後這樣說,姜媛和卻也不敢真的擡頭,将低垂的頭微微擡起,配着今日不甚出挑的衣裳,一副恭敬模樣。
坐在上首的幾位看到姜媛和的臉有幾分驚豔,唯有皇後,注意到姜媛和姿态放的極低。
有幾分小聰明。
再看了看姜媛和的臉,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柔和道:“姜秀女表演的是什麼才藝?”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女琴藝尚可。”
“嗯,就開始吧。”
姜媛和沒彈自己最拿手的曲子,反而選了是首不久前才學的,算不上多出彩,但也不差。
才是複選,又在皇後跟前,還是不要太打眼的好。
還沒等皇後說話,錦妃又開口:“這就是姜秀女口中的尚可?
“怕是連我身邊的宮女都比不過。”
姜媛和在下面低着頭無語極了,這世上怎會有說話如此不中聽的人。
此話一出,皇後都多看了錦妃幾眼,錦妃可不怕她,陛下最喜歡她心直口快的樣子,況且她又沒說錯。
皇後清楚錦妃是什麼德行,懶得理她,看向下面的姜媛和,見她沒有因錦妃嘲她琴藝不佳而羞憤,也沒有拿她和身邊的宮女做比較而覺得不堪,神色看不出一絲的變化。
倒是個沉穩的。
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德妃打着圓場:“錦妃妹妹善音律,自然不覺得這曲子有多好,不過我們常人聽來,已是不錯了。”
皇後也順着德妃的話講,開口留下了姜媛和。
錦妃聽了又是輕哼一聲,滿是不屑。
姜媛和也不知哪裡得罪了這位素未謀面的錦妃娘娘,反正她已入選,大起膽子看了錦妃一眼。
姜媛和立刻就知道了原因了,無他,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半褶襦裙,而這位錦妃娘娘恰好也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宮裝。
可今日穿月白色的衣裳的人可不在少數,錦妃若是要個個生氣,怕不是要氣出病來。
不過,姜媛和不知道,她隻猜中了一點,錦妃素愛月白色,因為位分高又在陛下那有幾分寵愛,宮中的妃嫔都會避諱着不穿月白色。
還有一點就是錦妃單純讨厭長的比她好看的人。
最後她們這一組,就留下了她和王韻。
留下的秀女住進了儲秀宮,由宮中資曆深厚的嬷嬷教導宮廷禮儀,半個月後參加殿選,沒留下的當即就可出宮回家了。
姜媛和觀察着身邊的人,有皇後的嫡親妹妹,太後母家的嫡長女,大長公主的孫女……京城最頂尖的貴女,怕是都在這了。
還有許多她不認識的,想必是各州各縣上來的,個個也是花容月貌。
就連她,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世都對自己對容貌有着絕對的自信,在一群大美人中,她也不敢說,她是拔尖的那個。
姜媛和不禁感歎,永甯帝真是好福氣。
申時三刻,教導嬷嬷分了房間,每四人一間,姜媛和隻希望分到的秀女不要太難相處,畢竟還未殿選,她不想惹事生非,若是從前有些交情,那便更好。
不巧的是,她們屋内的其他三個秀女,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們三個圍在一起,其中一個身穿玫紅色百花長裙的秀女上前問她:“我是通州知府的女兒,名喚秦皎皎。”
像領頭的介紹她身後二人:“她們二人也都是通州人,安婉兒和孟月,敢問妹妹是?”
姜媛和如實答道:“我叫姜媛和,是京城人,家父是吏部尚書。”
秦皎皎明顯表情一僵,但很快掩飾過去,後面兩個聽到她的話,也紛紛上前,向她問好。
姜媛和不禁感歎,尚書之女的名頭真是好用。
不過秦皎皎明顯就沒那麼高興了,在旁邊笑得僵硬。
姜媛和沒功夫管她高興還是不高興,隻知道明日就要正式教習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明天可是有罪受了。
今晚還是早些休息的好,簡單應付了幾句,秉着不得罪人也不想深交,找了個由頭先去洗漱了。
明日進了殿選的秀女的家裡可以統一送衣物進來,今日隻能應付着再穿一天。
那個秀女有兩名宮女伺候她們,姜媛和早早的洗漱完,已躺在床上。
那邊秦皎皎非要兩名宮女都伺候她,和正要洗漱的安婉兒吵了起來,安婉兒在家中也是千嬌百寵的,早就看不慣秦皎皎一副唯我獨尊、居高臨下的樣子,不就是知府的女兒嗎。
那吏部尚書的女兒都是一個宮女伺候的,憑什麼她要兩個宮女?
秦皎皎在通州被人捧慣了的,安婉兒的父親是她爹爹下級,理所應當,她覺得兩個宮女要先伺候她。
“我們都是秀女,憑什麼你要兩個人宮女?”
秦皎皎趾高氣揚:“不憑什麼,就憑我父親是通州知府,你父親隻是通州底下的縣令。”
安婉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孟月出來拉着安婉兒:“秦姐姐,安姐姐隻是想早些洗漱,心直口快了些,沒有惡意的,秦姐姐一個宮女不方便,那就先用兩個宮女,我和安姐姐等等就好,都是通州出來的,姐姐就不要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