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件事,607房間門竟然隻是掩上,就好像專門在等什麼人來。
精瘦男好像怕被搶了一手消息,一直沖在最前面,現如今手已經搭在門把手,準備向裡推。
突然,精瘦男覺得自己腳底下好像黏黏糊糊的,隻是他沒放在心上,還以為是地沒拖幹淨。
等潘徹将視線從門上移開,忽然低頭看了眼腳下,卻發現殷紅鮮血以片的形式從門内流了出來,被精瘦男踩在腳下。
看趨勢,甚至還在繼續蔓延。
劉平清迅速拉着路榆相往側面避,正好這時候精瘦男也将門推開。
正對着門放着整整齊齊一具屍體,這滿屋子的血都是從他的脖頸處流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他丢失了屬于他的頭。
這是一具無頭屍。
昨天坐做電梯那名男玩家,他的頭不見了。
“嘔…嘔…”禾眉心裡一陣翻湧,背過身趴在牆角就開始吐。梅蕾鈴盯着屍體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再看不出什麼名堂才走到禾眉身後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禾眉說:“怎麼會死的這麼慘,這不就是虐殺…”
精瘦男這時候終于發現腳底下有血迹,他暗罵一聲,沉着臉直接将鞋子脫了丢在原地。像有鬼在身後追似的,大步離開。
“現在能信了吧?”裴況走近那對情侶,女生已經被吓得僵住不能動。小平頭拉着女生的手,臉上血色全無,聽見裴況的話才無可奈何點頭,又顫抖着将自己身上和女生的房卡掏出來給幾人看。
潘徹在一旁補充了他們的房間号,還說:“晚上要是真遇見了,千萬别跑錯。”
“走吧,去吃早飯,”路榆相道。
劉平清瞧路榆相神色像有話要和裴況說,于是木然和潘徹一起走在前面。
兩人有意落下,所以很快就走在一行人的最後,裴況撐着臉頰故作矜持道:“路哥,孤男寡女的這不好吧?”
路榆相:“……”
“沒人了,你還是變回來吧。”
“讨厭,人家不是女孩子嘛?”
“是不是的你自己知道。”
裴況終于正了神色,“你是不是想問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路榆相目光微閃,眼前的裴況雖然從頭到腳性格模樣一處也沒變,但就讓他感覺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是看他的神情,還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的疏離,路榆相說不清楚。
他能感受到裴況或許有什麼事瞞着他,但目的卻不是為了算計。
“路哥,發什麼呆呢,真是的,是我長的太美了嗎?”裴況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臉問。
路榆相盯着裴況的眼睛,那雙眼睛本來是目中無人,偶爾極盡熱絡卻也帶了消不掉的冷情,又時常伴有恰到好處上揚的弧度。
現在看卻仿佛成了雨夜山茶,路榆相突然感受到一陣說不出的悲傷,于是裴況便聽人說:“是,很好看。”
聽見這話的裴況一時間呆滞住了,人最怕的就是你跟他開玩笑結果人跟你來真的。
裴況向來喜歡惹火不喜歡滅火,一下子真火燒到自己頭上隻能手足無措收了吊兒郎當的神色,故作鎮定道:“不等你問了,我剛才沒騙人,說的都是真的。”
路榆相撚着語氣:“你在緊張什麼?”
“路哥,你是不是還沒睡醒?”裴況話張口就來,恢複到慣常的神态。
【我問一句,有誰知道城主為什麼會就性别這個問題展開讨論嗎?】
【樓上是新來的吧,你以為主播對面的女孩是真的女孩嗎?人家是男的!!!】
【那我就要說了,怎麼沒人磕天天和城主待一塊的這個三七分?】
【回樓上,不能磕!荒廢劇院這個狗東西第一個騙的城主】
路榆相随手摸了一把裴況的假發,又指着他的斜劉海雞毛半紮發:“這發型你自己弄的?”
“不然呢?”
路榆相笑,還轉移了話題:“昨晚上你和那名玩家都接到了電話,你跑出去了所以最後幸免于難。所以如果晚上再碰上,跑出房間才是唯一的活路。”
裴況:“不容易跑的,路哥。”
“嗯,我知道,”路榆相象征性地拍拍裴況肩膀:“昨晚上怕死了吧,别怕。”
路榆相說的輕松,他知道裴況過了許多副本,哪裡還會這麼容易受到驚吓,所以隻是沒話找話。
裴況從來不屑聽到這樣的話,因為虛假又無用,甚至還會讓他覺得對方居高臨下。可路榆相随便一句,倒讓他猝不及防,也沒有覺得讨厭。
路榆相:“我是這樣想的,玩家之間不能串門但可以跑出房間在走廊逃竄,還可以随便開一間客房門。那是不是說明夜裡接到電話的玩家可以試着跑進同一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