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是幾天後從同事的口中得知,炸彈犯的确存在重啟炸彈的心思,不過被諸伏破壞了計劃。
“不用感謝!這是應該的,不是嗎?”諸伏景光在電話裡回複道。
如果沒有春日那一梭子彈,他也不會出于本能去接下那個墜落的炸彈遙控器。他無意間的配合能救下萩原,事後諸伏景光也差點因為後怕而落淚。
而他也因為松田和萩原的緊急救援陰差陽錯截到了那個組織要處理的叛徒。
幸好,一切都剛剛好。
……
說回那天下午,蘇格蘭向諸伏景光發來郵件,要求提供那個叛徒的假死照片給他。
說什麼親自解決,蘇格蘭理直氣壯地走後門讓警方幫他做事,諸伏景光為此周旋花費了不少口舌。
明明是休假日,卻一點也不輕松,甚至加班到晚上8點。
啊,真想戀愛腦發作抛下工作一走了之。
諸伏景光承認有一瞬間這樣想過,但也隻是想想!身體還是像頭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為打擊犯罪組織的事業不停歇地加班。
順便說一句,因為他現在屬于第五課,這種跨部門加班大概是沒有工資的,誰叫他是自願的呢?
而工作那麼晚,裕樹主動提出的絕贊看電影約會不就泡湯了嗎?
這樣一想,連回來做飯的動力也沒有了啊!
諸伏景光從熟悉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打折便當,踏着沉重步伐走回家門。
咦?早上出門之前是忘記關燈了嗎?
盡管不透光的窗簾遮蓋了整扇窗,亮光還是從邊角的縫隙中洩露少許。
不對,他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諸伏景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拿鑰匙開了門。
門後燈光明亮,玄關處多了一雙黑色皮靴。桌面上擺放着一盤鹽烤青花魚,一盤蔥燒豆腐還有一碗奶油炖菜。
唔,簡直和他昨日在超市挑食材時預想要做的完全重合!
而此時廚房裡忙碌的人端着一鍋味增湯走了出來。有着和他相同相貌的少年穿着他的圍裙,系緊的繩子掐出了纖瘦的腰線,灰色的毛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結實流暢的手臂。
平時對着鏡子裡完全不會看得那麼細緻,卻在見到眼前人時目不轉睛,恨不得拿相機拍下來留作紀念。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諸伏景光聽到自己這樣開了口,很想撤回重說。
聽起來像責怪,但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少年果然挑了挑眉,将味增湯重重放到了桌子中央。
“我怎麼知道有些人休息日還當牛馬呀!哼!原本想來蹭飯的,但你一直不回來,餓到隻能自己動手了。”
蘇格蘭瞥了一眼桌上的三菜一湯。
當然,菜做得足夠兩人吃不是他的錯,他隻是把冰箱裡有的食材盡數掏光,以此表示對鏟屎官的不滿而已!
“如果你沒吃的話,就一起吃咯!”
“那我就不客氣啦!”諸伏景光仿佛就等着這句話,進廚房洗了手後直接端出了兩碗飯。
至于便利店買的打折便當,那是什麼?有這桌菜美味嗎?
面對面坐下,兩人誰也沒謙讓。蘇格蘭保持了一段時間的一日三餐後,胃漸漸有所好轉,恢複了一個生長期青少年應有的食量。
洗碗的工作自然分到了諸伏景光的頭上。
窄小的廚房裡,水流嘩嘩。蘇格蘭窩在單人沙發上将叛徒假死的照片傳給了基安蒂和琴酒。而坐的位置剛好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背對着他洗碗的青年。
男人體态修長,寬肩窄腰,黑色的發絲剪得很短,露出一截後頸,不看正面隻覺得是個硬漢。
想起方才諸伏景光向他讨要身上穿着的圍裙時,十分溫順地彎下腰低垂頭顱,他的心像是被風驚擾到,忽地顫了顫。
手指還殘留擦過後頸的溫度,而将圍裙包裹在那具身體外,手環過腰,系緊繩子,他們緊緊貼合,親密無間,仿佛多做點什麼也沒關系。
自從那個親吻後,蘇格蘭就不太好意思再近距離和同位體貼貼了。
烏龍是烏龍,但要是真有想法忍不住了該怎麼辦?
之後的幾個晚上,一閉上眼,大腦就自動開始幫他回味,軟軟的,會跟着回彈,顔色是淡粉色的。
要是再親久一點,唇色會被染得更紅嗎?
想着想着就開始失眠,轉輾反側至下床打拳來發洩精力。
這太壞了!即使到了思春的年紀也不該肖想同位體啊!那不是自戀嗎?
不過有一天早上醒來,發現身體出現不常有的生理反應後,蘇格蘭頂着一頭亂毛直直盯了一會鏡子,竟真的對着鏡面親了下去。
“嘔——”然後直接吐了。
冰冷的,沒有感情的,令人作嘔的,一想到親吻的是自己就想吐。
不行不行,對這張臉不可能親的下去!一定是沒有經驗才在夢裡代入那唯一一次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