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美該怎麼辦?”出久由美難過的道:“她雖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但是她還活着啊。”
新的蛞蝓少女——善谷新美,雙眼開始流出血淚。
她想說話,可是舌頭已經變成了蛞蝓的身體,馱着她的人頭在艱難的爬行,‘堵’着嗓子,讓她無法開口說話。
早間桂用手捧了一些食鹽,均勻的在地盤上抹平,然後開始寫字。
【善谷新美小姐已經成了妖怪,而且蛞蝓妖……隻适合生活在人煙稀少的森林之中。】
【我們把她帶上,然後将她放到森林裡去。】
“就不能帶她回家嗎?我相信阿姨叔叔不會介意照顧這樣的新美的。”出久由美泣不成聲的道。
【我們不是善谷新美的親人,不能妄自揣測他們的想法,說不得他們會介意,善谷新美想必也不願意讓,她的親人們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呢。】
早間桂不開口說話改用手寫,是因為在‘擊鼓傳花’的遊戲規則下,言靈的力量太過于強大,他害怕他所說的一切話語,都會真實的發生。
因為出久由美所說的《隧道奇譚》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即便制造出這一切慘劇的罪魁禍首們已經被他反利用遊戲規則弄死了,但隻要《隧道奇譚》所講述的故事一天沒有上演,那麼他利用‘擊鼓傳花’的遊戲規則得來的言靈力量,就一天不會消失。
出久由美當時處于昏迷,并不知道這事兒。
善谷由美卻是一直處于清醒的,她雖然說不出來話,但是比之昏迷得很及時的出久由美來講,更加清楚早間桂的顧慮。
她的眼睛又開始湧出了血淚。
她滿含悲傷的望着出久由美和早間桂,無聲的祈求他們不要告訴她的父母,她和她的男朋友以及千禾春、野村版也一樣遭遇了不測。
她甯願她的親人們當她已經死去,也不要以這幅鬼樣子,出現在她的親人們面前。
還不如當個逝者。
逝者已逝,時間久了,活着的親人們總會忘卻悲傷,望去已經離開的逝者。
所以就當她死了吧。
善谷新美臉頰上再次順着滑落血淚,早間桂很好的理解了她的意思。
“就按照我寫的做。”早間聲音沙啞的道。
出久由美流着眼淚問。“就不能救新美嗎。”
“我做不到。即使利用了遊戲規則,獲得了言靈的力量,但是卻不能拯救已經應驗了故事的人。所以照我說的做吧。由美姐,我們不是上帝,拯救不了所有人,唯一能夠做的,或許隻有拯救自己。”
“我去拿包。”出久由美擦幹眼淚,恢複了以往的堅強。“再找些武器,接下來說不得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早間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即就和出久由美一起收拾下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候,早間桂在房間裡找到了一把生滿了鐵鏽的水果刀。早間桂琢磨這多半是住過這個房間的以前客人留下的,幹脆就用床單撕成的布條兒包裹着,随身攜帶。
而很有意思的是,偌大的溫泉旅店此話一把刀,哪怕是菜刀也無法尋到。出久由美找到一根隻剩下大半的棒球棍,捏着它,并背上裝有活着的蛞蝓少女——善谷新美的背包,緊跟着早間桂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溫泉酒店。
霓虹國的逢魔時,一般分為兩種。一種室外逢魔,一種室内逢魔。
室外逢魔的時間是黃昏17點到19點,以及黎明3點到5點;而室内逢魔則是子夜十一點到淩晨一點。
通過這些‘民俗常識’,可以判斷他們泡溫泉泡到了晚上十九點的時候,來特意‘提醒’她們的和服少女已經不是白天看到的溫泉旅店的老闆女兒了,而是妖魔。
已經妖魔化的和服少女跟着他們回了房間,然後潛伏在洗手間的鏡子裡。
千禾春就是死在她的手上。
然後野村版也……
再然後他們逃回房間,随即晚上11點的時候,也就在房間裡迎來了按照‘規矩’來的妖魔鬼怪。
算算時間,現在已經過了淩晨一點。也就是說距離再次迎來逢魔時,還有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早間桂認真的計算了一下,發現這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他們逃離這位于半山腰的溫泉旅館,抵達群馬縣城。
霓虹國的大部分高鐵,是二十四小時運營的。
如果他們運氣足夠好,甚至可以在室外逢魔開始的淩晨三點正,乘坐地鐵離開群馬縣。
隻不過,想到出久由美所講的《隧道奇譚》,乘坐地鐵的話,顯然更容易坐上幽靈列車。所以還是開車子,選擇順着地面上的公路走,更安全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