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施骨嗎?”
“官炀,我深山老林裡拍夜戲,你給我打電話抽冷子來這麼一句。”
“我是說一個叫施骨的人。”
“……你别沒事兒找事兒。”好像更吓人了。
“說正經的。”
“不認識。”
“挂了。”
他就說官瀾果然是胡謅的吧,她根本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官炀心情稍微好了點。
他覺得,他得離施骨更近點兒才行。
“你那道具弄怎麼樣了?”
“嗯。”嗯?嗯是什麼意思?!
“幹媽給我打電話了。”祁晟揚了揚手機:“一天到晚找不着你,找你你又不接,都打我這兒來了。”
“說什麼。”他就是故意不接的。
“說讓你回去,相親。”
“再接到這種電話挂了就行。”官炀從椅子起身,他得去看看B組進度。
“不是,”祁晟一把攔住他:“你别躲了,這回你躲不過去了。我媽跟你媽合計半年了,這回找的準保是一大家閨秀,長得也漂亮,你喜歡的類型。”
“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什麼類型?”
“給給給,我這兒有照片兒你看看。”直接怼到官炀臉上。
官炀掃了一眼:“五分兒。”他連看都不想看,這也好意思叫他喜歡的類型?
“官炀你不能照着你自己這張臉的标準找對象吧?也就你能說長成這樣的是五分兒。”祁晟歎氣。
“你喜歡你怎麼不去相親。”
“饒了我吧,你以為我這累死累活給你搞相親是我樂意嗎?您不頂包就該我了。”大家都是好兄弟,互相利用一下有什麼關系嘛。
“滾蛋。”
“真的求您了官導,您等這部戲殺青抽空去一趟?幹媽讓我說什麼也得給你帶回去。”
“她還說什麼了。”
“她說,”祁晟模仿着官炀他媽的語氣:“官炀都二十八了!說是立業成家我也沒說不行,他做到現在也可以了,還不考慮找對象?你瞅瞅那身邊兒,女的不說了,連個男的都沒有,不是我說你們娛樂圈天天亂亂亂的怎麼也亂不到他這兒啊,就不能來個人給他收了?還有你祁晟,你們這大男大女的都不結婚怎麼回事兒……”
“你剛說什麼?”
“啊?大男大女都不結婚怎麼回事兒?”
“前面那句。”
“就不能來個人給他收了——”
“嗯,有了。”
官炀都走遠了,祁晟腦子還嗡嗡的。啥意思?他意思是他有對象了?搞笑呢吧!他不信。還是先把他安排去相親保住自己比較靠譜。
自打說了是熟人之後,好家夥施骨天天能看見他。
施骨坐在地上雕刻官炀定的棺材闆:“小佐,把那把三角頭的尖刀給我。”
“給。”
施骨一側頭,就看見官炀蹲在旁邊,一張臉放大了。
他推了推眼鏡:“怎麼又來了。”
“呦,不歡迎我。”官炀摘掉一根挂在施骨眼鏡鍊上的木屑:“你就當我是來監工的。”
施骨撇撇嘴:“大哥,你可真閑。”
他可不閑,他忙死了,每天上這兒來一趟都得使勁壓縮時間。劇組都開始有獎競猜官導每天幹什麼去了,不過好在官炀行事向來古怪,也沒人太過在意。
除了祁晟,他可太了解他了,蘇城人生地不熟的沒聽說官炀在這兒有什麼事兒要辦呐,那麼問題來了,這天天的都是去哪兒了。
“圓頭的給我一下。”果然是熟人了,還開始支使他了。
圖樣大緻的輪廓已經出來了,接下來就是細雕了,施骨這大半個月都跟這副闆子死磕,他覺得自己近視手術得提上日程了,簡直看得要瞎了。
嗐,誰讓收了人家那麼多錢呢。
“喏。”官炀看了看施骨正在雕刻的一塊闆,“你這進度比預想的快。”
“是的,”施骨沒停下手上的動作,“估摸着再有不到一個月能出來了。”夜以繼日啊簡直,其他小佐小佑能做的活兒他最近沒怎麼管,時間都給了這副闆子。
“辛苦了木木。”官炀真心實意地說了句。
“嗐,不辛苦,賺得不就這份錢嗎,隻要您老人家把錢給夠了,賣身都行。”施骨苦中作樂打趣了一句。
他跟官炀之間的确靠着官炀最近每天刷臉近了不知道多少,以至于現在已經是可以開玩笑的關系了。
官炀聞言心中一動,急急追問:“那得多少錢?”
施骨甩頭:“什麼多少錢?”
“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