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幼稚了?”降谷零豎起了耳朵。
“沒說你。”琴酒微微一頓,回道。
降谷零處理了血衣,眼珠轉動,不太相信。
伏特加肯定不能用幼稚來形容,他那是蠢!
所以,琴酒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琴酒沒理會他的小心思,繼續想着夢裡的事。
他很确定,夢境一定是他被遺忘的記憶,是上一世曾經發生過的事。看來陪他到最後的隻有降谷零和伏特加,而那些屍體,以後遇見了倒是可以用一用。能死在決戰裡,就表示不是官方的卧底,能力也不差。至于是忠心組織還是忠心自己,上一世他定然是無所謂的,但這次,未必不能試一試。冥頑不靈的,丢出去就是了。
他最在意的還是那個少年……在夢裡,他親眼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吃了藥轉眼變成十八歲的少年——雖說夢是不合理的,但琴酒相信那是曾經……或者說,是未來會發生的事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從未想過返老還童這種事,不會有如此離奇的潛意識。
如果是真的,那會不會就是銀色子彈的逆向藥劑?
那個時候,降谷零看起來已經二十多歲了,也就是說,距今……至少還有十幾年。
“大哥,我們去哪裡?”伏特加戰戰兢兢地問道。
琴酒被打斷了思路,微微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
他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想起睡了一個白天也沒吃過什麼東西。
突然間,一包餅幹被遞到眼前。
琴酒擡頭,看見的就是降谷零的笑臉。
“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去找麻煩嘛。”小孩得意洋洋。
“哪來的?”琴酒疑惑。
“酒店套房裡的。”降谷零笑嘻嘻地答道,“剛剛走的時候順手揣包裡了。”
“被追殺的時候,你怎麼還記得拿餅幹。”伏特加忍不住說道。
“因為琴酒沒吃飯啊。”降谷零回答得理直氣壯。
伏特加被噎住了,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還不如一個小孩?
琴酒一聲嗤笑,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去這裡。”降谷零拿出本子,翻開給伏特加看。
“你怎麼知道?”伏特加下意識去看琴酒。
“去找麻煩。”琴酒冷聲道,“法國區的混亂和我們無關,回去把看到的上報boss就行。”
伏特加恍然大悟,是啊,他們的任務是接手一筆重要交易,跟法國區有什麼關系?
琴酒從座椅下取出一個黑色的包裹丢給降谷零,随後給自己的槍換彈|匣,又揣了兩個手榴彈在口袋裡。
降谷零興緻勃勃地打開包,裡面是拆散的狙擊槍部件。
“在訓練場是練不出東西來的,實戰打不準的話,成績毫無用處。”琴酒說道。
“嗯嗯,我一定能做到!”降谷零的眼神亮晶晶的。
琴酒點了點頭。
“大哥,我呢?”伏特加咽了口口水。
“開你的船。”琴酒說着,腳尖在快艇邊緣一點,跳上了岸。
“去前面調個頭,然後在橋下等着。”降谷零理所當然地吩咐。
伏特加張嘴,又閉上,猶豫了一下,決定照做。
降谷零熟練地組裝好狙擊槍,端起來試了試,最後還是架在了船頭。
“我們要等什麼?”伏特加給馬達熄火,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接應琴酒啊。”降谷零趴下調整槍口,一邊說道,“對方不是不想給東西還想吞了定金嗎?那正好,東西我們要,尾款我們不想給!”
伏特加腦子終于轉過來了,敢情琴酒是想趁着今夜的混亂直接截走貨品啊。
“放心吧,這點小事,不會有問題的。”降谷零随口說道。
“如果呢?”伏特加下意識問道。
“那就是你的錯。”降谷零脫口而出。
伏特加:???怎麼又是我錯?
伏特加委屈,不敢說話。
總覺越問越顯得自己笨。
不過,這兩天琴酒不在,他照着降谷零的吩咐辦事,居然都挺順利的。或許大哥也是看上這小鬼腦子好使?
“伏特加,你是怎麼成為琴酒的搭檔的?”降谷零突然問道。
“哎?我?”伏特加一愣,不疑有他地回答,“大哥自己挑的。”
“所以,他為什麼挑你?”降谷零追問。
“當然是因為我對大哥忠心耿耿!”伏特加挺胸,一臉驕傲,“大哥覺得我比其他人都聽話好用!”
“……”降谷零扁扁嘴,有點傷腦筋。
要是琴酒就是喜歡沒腦子的怎麼辦,難道要裝得笨一點?現在開始裝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