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戴高樂機場,警察和記者早已等候在出口。
趁着衆星拱月般的工藤夫婦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琴酒帶着伏特加和降谷零悄悄離開。
酒店是伏特加事先訂好的,位于巴黎市中心,反常地高調。
一進門,降谷零就趴在落地玻璃窗前。
32樓的高層,巴黎夜景盡收眼底,有種世界都在腳下的滿足。
“大哥,我們下一步做什麼?”伏特加檢查完房間,确定沒有安裝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問道。
“什麼都不幹。”琴酒淡淡地說道,“我有事離開幾天,你們兩個留在巴黎。”
“為什麼?我要跟着你。”降谷零反對。
“你們的任務是,營造出琴酒在巴黎的假象。”琴酒沒理他,徑直接下去說道。
“假裝大哥還在?”伏特加下意識低頭去看降谷零。
降谷零微微一怔,随即非常露骨地上下打量了伏特加一番,一臉嫌棄地說道:“就這體型想要假扮琴酒——伏特加,你該減肥了。”
伏特加欲哭無淚。
“你們想辦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不在。”琴酒凝重地說着,加重了語氣,“記着,是‘任何人’。”
降谷零把這句話嚼了嚼,若有所思。
“大哥,那您什麼時候回來?”伏特加哭喪着臉問道。
“三天。”琴酒估算了一下時間,答道。
伏特加聞言,小小地松了口氣。隻是三天,他應該……做得到吧?也不是時時刻刻要扮演琴酒,隻要易容後露個面就行。
降谷零噘着嘴,滿臉不高興地嘀咕:“和伏特加單獨呆三天,我一定會被憋死的啊。”
琴酒隻當沒聽見,提了個手提箱,進門不到10分鐘就準備走人。
然而,身後四道目光一直盯在他背上,熱切得仿佛能燒出幾個洞來。
琴酒在門口停下,回頭盯了他們一會兒,幽幽地開口:“如果誰搞砸了,就不用回去了。”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降谷零舉起手。
“大哥您知道我的,您交代的事我肯定能辦好。”伏特加一挺胸。
琴酒皺了皺眉,雖然覺得可能不會如他想象的進行,但終究沒多說什麼。
随着房門關上,伏特加下意識松了口氣。
“那麼,我們來商量一下這幾天的計劃吧,伏特加。”降谷零慢悠悠地說道。
“需要什麼計劃?”伏特加警惕地盯着他,總覺得那副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你不會以為我把你易容成琴酒,你出去晃一圈,别人就信了吧?”降谷零一聲嗤笑,“就你,換成琴酒的臉也沒琴酒的氣質,赝品就是赝品,假冒僞劣!一眼假!”
伏特加委屈,伏特加憋屈,伏特加……說不出話來。
——說自己能演得像大哥?不不不,他怎麼可能和大哥一樣!于是又繞回來了。
“那怎麼辦?”伏特加摸了摸頭,虛心地求教。
降谷零的眼珠子轉了轉,随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意。
伏特加忽的背後一涼,寒毛直豎,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森感。
琴酒離開酒店,看了看表,距離下一個飛往紐約的航班還有5小時。
組織這次交易的對象是本地一個黑|幫,在前些日子巴黎地下世界的動亂裡一舉登上了老大的位置。而偏偏組織因為這件事失去了法國區的負責人,群龍無首一片混亂。此消彼長,因此才野心膨脹,起了敢侵吞組織貨款的念頭。
琴酒根據資料,随便挑了個最近的據點,非常粗暴地從門口開始打進去,然後潇灑留下一句“三天後準備好東西”,确定對方首領收到了,就直奔機場。
等交易對象反應過來,他早已在美國落地了。
“我來接你這麼不高興?”出租車司機明明是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嘴裡發出的卻是妩媚的女聲,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琴酒面無表情:“你是不是太閑了?貝爾摩得。”
“隻是有點好奇罷了。”貝爾摩得顯然很習慣他的态度,“你居然真的為了這件事跑到美國來,要是boss知道了……”
“出賣我的後果你想過嗎?貝爾摩得。”琴酒擡了擡眼,一聲冷笑,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她的後腦勺。
“okok。”貝爾摩得一聳肩,把車停在路邊,“至少現在我是站在你這邊的,Gin。”
琴酒一言不發地下車。
千面魔女的話,聽聽就算了。這次能信,隻是因為他清楚,比期他,貝爾摩得更不會站朗姆那邊罷了。何況,他手裡也不是沒有貝爾摩得的把柄。
“放心,fbi不會過來了,你有很多時間。”貝爾摩得說道,“不過……”
“嗯?”琴酒偏了偏頭。
“我總覺得朗姆這次的任務會捅婁子,女人的直覺吧?”貝爾摩得笑了,又從車窗裡丢出去一個盒子,“禮物。”
随即,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琴酒毫不意外地打開盒子,果然是一張一次性的面具,連假發都準備了。
幾分鐘後,一個面目平凡毫無特點,隻是氣質有些冷漠的美國男人從小巷子裡走出來。
琴酒擡頭看了看不遠處被夜色籠罩的酒店,微微皺眉。
他沒走正門,直接繞到後面的安全出口。門是開着的,一看就是被暴力破開。
一路上沒看見酒店的工作人員和住客,幾具屍體雖然穿着便衣,但身上明顯有長期摸槍留下的痕迹。
“動手了麼。”琴酒迅速上樓。
整座酒店像是一座空城,直到他爬上10樓,才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