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迎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走。”
闫震做出的一臉他毫不留戀的姿态,但凡他爸說一個字,他就立刻帶着方忱走。
“你……”闫父被氣的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
“你真把我們當仇人了,所以家人是仇人嗎?”
闫父站起身,抓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經過妻子身邊時,他是對傭人說的話。
扶着她下樓,别繼續待在這裡,免得大家都開心的日子,被那個逆子給氣死。
夫妻倆很快下了樓,整個二樓此時隻剩下方忱和闫震,這副場景倒是有些熟悉,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那會方忱可沒不是現在這樣,他剛被饑渴症給折磨過一番,不像現在,也就身體冷了點,别的都正常。
“暖和些沒有?”
闫震居然不理會被他氣走的家人,隻一味關心方忱,方忱拿看陌生人的視線盯着他,清澈又明麗的眼眸,安靜注視闫震,闫震想他愛這個人比昨天又更多一分了。
闫震捏着方忱的下巴,落了個淺淺的吻上去,方忱往後躲了一下,卻沒能順利躲開闫震的懷抱,畢竟是坐在人大腿上,怎麼躲都無濟于事。
吻過後,闫震兩手把方忱給緊緊摟着,下巴擱在方忱的頸邊,深深嗅了嗅,屬于小情人身體的芬芳,清幽的淡香,明明兩人用一樣的沐浴露,但就是方忱身上的味道更好聞,也更迷人。
“不太高興?”
闫震明知故問了。
“我該很高興嗎?”
“起碼别闆着臉,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難道不是?”
這都不算欺負,那什麼算是欺負,方忱倒是想好好問一問闫震了。
“不算哦,真正的欺負從來都沒有過,方忱,你應該不會想知道那些是什麼。”
方忱扭過臉,他皮膚泛着冷,闫震又把圍在方忱頸邊的圍巾攏緊了一些。
不用理這裡的誰,主要是請來的廚師做的飯菜好吃,因為對方馬上就要離開,沒法叫過去那邊做飯,隻是讓你來嘗嘗味道。
闫震叫方忱來的目的隻是帶他來吃好吃的,沒别的意圖,至于他的家人親戚也看到方忱了,他從來都不在意他們怎麼看,他們的意見一點都不重要。
午飯飯點來得很快,在二樓沒待多會,有傭人上樓來請闫震和方忱下去。
就算是下樓,走到餐廳,闫震的手也沒松開方忱,俨然在和衆人出櫃炫耀他有個這麼漂亮的寶貝情人。
方忱面對諸多投來的異樣目光,不說見怪不怪,反正就見這一面,以後不會有,随便别人如何想他,是為錢還是為别的,都是别人的自由,方忱坐在闫震的身邊。
一桌子豐富的菜,色香味俱全,早飯方忱沒怎麼吃,就一兩口對付了,這會倒是有點餓了,但即便面對一桌子佳肴,他胃口似乎也不夠好,起碼沒平時那麼好。
就在方忱端起水杯喝水時,身後靠近一個人,一隻手落在方忱肩膀上。
“你來了!”
方忱卻被驚到,手裡的杯子砸地上,啪一聲玻璃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濺開,濺地到處都是,一地的玻璃片,一桌子人都被這突發的一幕愣到了,尤其是許良,沒想到他隻是打個招呼,居然把方忱手裡的杯子都給吓到地上。
許良頓時一臉的讪笑。
不太敢去看闫震的表情,連忙和方忱道歉。
“沒傷到你吧?”
“過來打掃下。”
許良立刻叫傭人來掃地。
“你别動,千萬别動。”
許良摁住方忱身體,因為方忱彎腰想用手去撿玻璃片,真要劃傷他哪裡,許良知道這頓飯他是絕對是不好了。
方忱手指微微僵麻,他看向在坐每一個人,每道視線都帶着震驚和困惑,像是理解不了,在這種場合下都拿不穩杯子掉在地上,這樣的人,還能成什麼事。
那種無言的對他這個人的否定,令方忱不舒服。
方忱低垂了眼眸,果然他今天他不該出門的。
過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沒事,一個杯子,不值錢,你沒受傷就好。”
闫震拉過方忱的手,輕輕安撫着他,方忱和他對視了一眼,方忱忽的笑了起來。
“闫震,我讨厭你。”
餐廳裡安靜,所有人都聽到了方忱的話,有人頓時錯愕得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像是根本無法想象,怎麼有人敢對闫震說這種話。
包括他父母,哪怕是闫父,都不會對闫震說這種,說讨厭他的話。
一個小情人,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居然能說讨厭闫震。
有人頓時覺得方忱要倒黴了,或許會被抓着胳膊,被拖到樓上,然後就是叫救護車了。
然而預料的這些一件都沒有發生,反而出乎衆人意料,闫震笑了起來,大家從沒見過闫震能笑得這樣開心。
哈哈哈地放聲大笑,還笑得身體都在顫抖。
“是嗎?但我喜歡你。”
闫震笑着說,眼眸深暗又尖銳沉甸。
方忱心髒幾乎停滞了好幾秒。
“哎,該吃飯了,邊吃邊聊。”
許良盯着巨大的壓力,站出來提醒,果然接收到來自闫震似笑非笑的審視。
許良避開眼,拉開一張空椅子坐了上去。
這一頓飯吃的方忱很不是滋味,闫震時不時給他夾一點菜到碗裡,轉頭被方忱給夾到外面,他不吃。
知道在這種家宴裡落闫震的面子,也許一會他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方忱控制不了自己,如果自己忍耐力好,他都能站起來,把一桌子菜都給打翻,好讓闫震看清楚,他到底有多不喜歡他。
吃了一點方忱就吃不下了,闫震拿湯勺給他盛了一碗湯。
“這碗喝了。”
輕柔的口吻,但壓迫的氣息,方忱端着湯碗,實在沒有胃口,估計這碗湯喝下去,自己會馬上吐出來。
可既然闫震逼着他喝,一會真吐了,要怪也怪不了他。
方忱低頭慢慢喝了起來,湯是好喝的,但方忱此時卻越喝越反胃。
等一碗熱湯喝完,方忱臉色已經不太好了,整個人狀态都不對勁,他的手壓在肚子上,在闫震朝他看來,想問他怎麼了時,方忱忽然站起身,朝着客廳就跑了過去,在那裡放着有垃圾桶,方忱身體晃蕩發軟,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抓着垃圾桶就開始嘔吐起來。
“嘔!”
強烈的嘔吐聲,沒人聽不到,一個個都扭頭往沙發方向看,跪在地上的人,趴在垃圾桶邊劇烈的嘔吐着。
“嘔嘔!”
剛吃進去的一點飯菜全部都吐了出來,聲音過于大了,導緻飯桌上的有人聽到聲音自己也不好受起來,喉嚨有些想吐。
闫震将手裡的筷子,站起身走到沙發邊,他站在跪趴着的方忱旁邊,眼神比人很時候都還要冰冷,似乎不是在看一個活着的人,而是一個無生命的物品。
闫震緩緩伸手,抓着方忱胳膊,将他提了起來,正要對他說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看到方忱蒼白的臉,虛弱的身體後,闫震心頭的那點不快煙消雲散,抱起方忱就往門外走。
沒人出聲留住他,一切來的太沒征兆了,等兩人坐到車裡離開後,才有人慢慢發出疑惑的聲音來。
“他是男的吧?”
“不是女的,那樣嘔吐,但凡換成女的,估計都要以為她懷孕了。”
可對方是個貨真價實的男的,卻在吃飯時吐了出來,不管是不是生病,都給人非常不好的印象。
然而不管這裡的人對方忱怎麼想的,方忱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了。
許良呆了幾秒鐘,連忙追了出去,沒能追上開走的汽車,他給闫震打電話,對方沒有接,因為兩隻手都摟着方忱,方忱渾身哆嗦了起來,冷到了哆嗦,汽車開車暖空氣,方忱渾身還是越來越冷了。
電話打通了沒人接,許良又給方忱打過去,方忱兩隻手是自由的,他摸索着把手機拿出來,剛要接聽,手機被闫震給拿了過去,方忱氣得眼睛都睜圓了。
“不該你管的事不要管。”
接通電話,闫震扔了句話過去,立馬又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