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升他們離開後不久,二樓上帶着的闫震也走了下來,但卻隻有他一個人在走,另外一個,被闫震脫了外套,裹着了身體,抱在懷裡走下樓梯,走到一樓大廳裡,無數試探的目光落在身上,這裡的人,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此時都知道方忱是闫震的情人的身份了。
方忱本來覺得自己不該在意這些,卻莫名的,一種濃烈的羞恥湧上了心頭,大概沒有人會覺得他們是互相相愛,隻能是他貪慕錢财,他勾引了闫震,他爬到了闫震的床上。
這種情緒來的太過猛烈,一時間方忱都不能控制住,同時也有到悲傷也彌漫了出來,方忱将臉沉沉埋在闫震的懷裡,闫震是個情緒感知能力很強的人,他自己情緒單薄,但不代表他不能敏銳感知到别人的。
意識到這會的方忱難受,雖說是自己導緻的,他的手段讓方忱成這樣,闫震作為金主,既然懲罰這會不需要了,作為金主的身份,他得保護好的情人。
抱着人,闫震走得很快,現場有人上去,倒是想伸手攔一下闫震,但聲音沒出來,就自發有眼色的停了下來。
那邊許良速度快,送走了秦升和陳淩,返回來後正和尹楠等人聚一塊談着話,一看到樓上的人出現,馬上快速迎過去。
“不用跟着。”
闫震拒絕了許良的跟随,把給人叫住後,他疾步帶着方忱走了。
一樓大廳裡,許良擡手抹了把額頭落下來的頭發,左邊嘴角揚了起來,一轉頭和尹楠透亮的眼對上。
許良挑了挑下巴:“這裡的人你認識,就麻煩你知會大家一聲了,不該說的别拿出去到處亂說。”
“放心好了,誰敢到外面亂說,我第一個繞不了他們。”
許良略微滿意地點點頭。
“我偷偷問一句,你哥很喜歡他吧?”
“你覺得都那樣懲罰人了,還能算喜歡?”
“怎麼不算喜歡,誰規定了捧在手裡才算是愛,愛有很多方式,強烈的占有,同樣是愛。”
許良對尹楠側眸,繼而望向大廳外面,一輛汽車開動,載着裡面的兩人快速離去,而随着闫震他們的離開,先前還凝固的空氣,似乎一瞬間全部都流動了起來。
許良深吸了一口流暢的空氣。
愛不愛的,對他們來說沒意義。
闫震把方忱給困在身邊,可不是因為愛。
到底是為了什麼,許良不去探究根本,反正不影響到他的吃喝玩樂就行。
許良轉過身,走到酒桌邊端起一杯雞尾酒就一口喝光了。
人群邊緣的一個地方,那裡站了一個人,從闫震出現,到闫震帶着方忱離開,張琪都沒有再站出來過,如今大廳裡在安靜了片刻後,恢複到先前的熱鬧和喧嚣,可對于張琪,他卻沒什麼心情去喝酒了。
方忱是被闫震給打橫抱在懷裡給抱走的,他沒去過二樓,不知道在上面發生過什麼,如果隻是簡單的聊天,沒道理方忱會被抱着走,方忱露在外面的側臉,還有他的耳朵,張琪視力不錯,他看得隐約清楚,那一點皮膚泛出了薄薄的紅。
醉酒?
方忱不是不能喝酒,這裡的酒有的度數高,但也沒那麼快就醉了。
何況方忱他們上樓前後也就半個多小時,時間并不就。
所以張琪更多的猜測,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闫震跟方忱發了點什麼,最有可能是睡過了。
張琪一想到方忱面對他的金主脫光了衣服,在對方的懷裡彎折他的腰,那副畫面隻是一想,張琪就莫名地不快。
既然瞞着他,背着他找了跟有錢的,那就早點和他說,他會自己退開的。
可偏偏方忱什麼都沒有說,倒是好手段,把他給耍得團團轉。
張琪嗤笑起來,既是嘲笑自己,也是嘲笑方忱。
以為攀附了權貴大佬,就能一人得道了,哪有那麼容易。
人都是喜新厭舊,方忱遲早會被抛棄。
等到了那一天,就不要怪他落井下石,甚至走上去狠狠踩一腳了。
張琪抓過酒杯,連續灌了好幾杯酒,喝到後面胃裡難受,都差點想吐出來。
宴會繼續,和宴會的熱鬧不同,開走的汽車裡,相當安靜,靜到死寂。
方忱靠在窗戶邊,沒有鬧也沒有哭,沒什麼好哭的,不過是沒能碰到人緩解皮膚饑渴而已。
其實這才是正确的做法,不能每次他發病都撲到人懷裡。
總有一天他會一個人,除開闫震外,他也打算好了,如果發病時對方不在,他也不會去碰别人。
對方這樣做,反倒是幫了他。
隻是心裡這麼想,情感上,又莫名地感到委屈,仿佛自己是被欺負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