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報警?在我這裡從來都不是第一選項。”
男人拉起方忱的手,明明是寬大暖暖的手掌,卻因為男人帶笑的卻沒有絲毫溫度的冰冷表眼神,方忱的手也跟着冷了起來,冷到方忱覺得刺骨的疼。
“你是想先斷哪隻手?左手還是右手?又或者想兩隻手一起,我倒是都可以滿足你,看你怎麼選?”
男人語氣有多平和,眉眼裡的壓迫力就有多駭人,方忱隻能呆呆看着他,大概沒料到男人會用折斷他的手來威脅他。
而男人不隻用說的,還行動了起來,他抓着方忱的左手,緩緩開始施加力道,方忱驚得眼瞳都睜圓了,前面司機置若罔聞,安靜看着汽車前面,默不出聲,他面前的男人,方忱不覺得他是在和他開玩笑,對方真的能折斷他的手。
男人看着方忱對他的害怕,似乎挺受用了,他心情好地笑出了聲。
“随便說說,吓到你了,我道歉。”男人立刻表達歉意,他同時扭頭望向窗戶外。
“許良,你當我是殺人犯,喜歡鮮血?我對殺人沒興趣。”
許良心頭接話,你比殺人犯還可怕,殺人犯殺人也就一刀的事,但你要挵誰,是一刀刀地慢慢磨,能把人磨得生不如死。
許良視線越過闫震肩膀往裡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他哥的人,他也不敢多看,目光收回來。
“我一會聯系好醫生,随時可以過去。”
“滾吧。”
闫震擺擺手,示意許良可以滾了,以往也沒見對誰這麼關心,這會倒是關心他車裡的人了。
汽車開動出去,車裡異常安靜,安靜到方忱隻能聽到自己砰砰砰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跳。
方忱的手機還在兜裡,他伸手摸了摸手機,冰冷的手機殼,無法給他帶來安全感,他連拿出手機來報警求救的勇氣都沒有。
即便是個剛見面的陌生人,可他的靈魂都在顫栗着,在警告着他,不要忤逆這個人,不要做讓他不高興的事。
方忱低頭,看着自己緊握的手指,指甲陷入到掌心,微微的刺痛,卻壓不住對前方未知的不安和忐忑。
汽車往前行駛了一段路,停在一個紅燈口,車裡寂靜得可怕,方忱嗓子不舒服,壓着聲咳嗽了兩聲。
“名字。”
耳邊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給方忱驚得肩膀一哆嗦,他僵硬着脖子轉過頭,對上男人平靜卻也毫無情感色彩的眸子,方忱忽然意識到男人身上的不對勁,這個人,他恐怕是個情感缺失者,喜怒哀樂都沒有的那種人。
哪怕會笑會生氣,但都隻不過是裝出來的。
他招惹誰不好,怎麼就惹上了這種人。
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給方忱吃,方忱眸子左右快速轉着,他在思考對策。
“不說嗎?”
闫震的手伸到方忱臉頰邊,方忱往後面躲,闫震的手落了空,就在方忱松口氣時,男人忽然靠近他,将他整個人都逼得幾乎貼在了窗戶上。
“回答我,你的名字?”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方忱臉頰上,方忱胸口起伏的幅度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大,從喉嚨深處,他擠出來兩個字。
“方忱。”
“我叫闫震,從這一刻開始,你就跟着我,你要什麼,我這裡都有。”
“我……不要。”
方忱話剛說完就後悔了,不該這麼快拒絕,好歹委婉一點,他膽戰心驚地等着男人發火,男人卻手指撫模上了他的眼尾。
“你有張漂亮的臉,我還比較喜歡。”
“但凡你不是長這樣,你現在估計不是在這輛車裡,而是在救護車裡了。”
闫震以輕笑的口吻在說,看似漫不經心,卻無一不彰顯一個事實,他沒有說大話,他在陳述一個事實。
方忱嘴唇開開合合,绯紅的唇瓣,顫抖着意外的吸引人,闫震心頭那股沉寂許久的慾望都被挑動了起來,想上去親一親這個人了。
但他又是個相當能自控的人,便是他想,現在就能在車裡把這人給睡了,但他不喜歡車裡的環境,還是床.上合适點。
何況他喜歡慢慢品嘗,他從來都不是急躁急色的人。
“多久?”
方忱從驚懼中找回自己的聲音,雖然虛弱,總歸是能發聲。
“應該不久,最多不過一個月。”
闫震不認為他會真的去愛誰,甚至喜歡這種情緒,也都是他裝出來的,為了讓自己更符合一個人的标準。
哪怕他有可以不像人的權勢,但還是想和大衆不要離得太遠。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他不說這話還好,真說了,方忱反倒無法相信他,因為這足以證明,他是個肆無忌憚的人,他做什麼,都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是不是我願不願意,都對結果沒影響?”
“你可以試着逃一下。”
闫震手從方忱柔滑的臉龐上落下,落到他的手上,握着方忱的手,闫震和他十指緊扣,他眉目變得極緻溫柔起來,可這份溫柔落到方忱眼底,感受更多的是威脅,是暴戾的脅迫。
“呵。”聽到這裡,方忱沒忍住笑了起來,引來闫震的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