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傑如願以償地從闫氏的私人會所離開。
“小峯,錢世傑終究會遭報應,媽還是那句話,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
陸霖焫坐到兒子身邊,小心翼翼地勸說着。
見闫峯陰沉着臉不吭聲,闫毅跟着勸道:“總要留些餘地的。”
林曼的遺産基本上都被闫峯轉移到陸霖諾名下。
這是當年還在芬蘭的時候闫峯聯系林攀完成的。
并且要求林攀單獨出面,提出要見林諾,錢世傑那時候以為林諾真的死了,不敢正面回應,林攀以此為由,重新改回了一百萬的遺産月度支付額度。
錢世傑這次找來,是因為手裡的套出來的錢全被用在他那條金錢撲出來的榮譽之路上。
加上林曼死後,他放縱的像一隻失去枷鎖的豺狼,太多□□包養的花費需要用錢,接二連三的醜聞需要用錢,每個月的一百萬随時都面臨突然斷掉的風險,這讓錢世傑坐立不安。
真正催動他來找林諾的原因是那筆錢終究被闫峯切斷了。
與此同時,林家的公司在安蕾手裡有了起色,或許是得知林諾死了她再無顧及,因為公司收益的最終獲利者隻有她了,林家公司改姓安了。
闫峯恨不得将錢世傑千刀萬剮,可這吃着絕戶的人渣身上流着和陸霖諾同樣的血液,隔着一層不清楚陸霖諾态度的父子關系的大網讓闫峯不得不束手束腳。
他能想法設法的推動錢世傑必須沉淪下去的節奏,能讓錢文昊在人生路上屢屢碰壁,能讓安蕾的事業發展坎坎坷坷,可是這終究不足以解恨。
有時候他都分不清是不是打着陸霖諾的名義瀉自己的私憤。
萬一呢?
萬一諾諾對這個父親還有一絲溫情,闫峯不清楚當初那一百萬的使用權是陸霖諾主動給的還是意識不清時被哄騙的?
萬一諾諾對這個所謂的弟弟是不是依然很喜歡?即使這個人是惡魔的推手,但也的确是這個人讓對方逃離了地獄!
萬一安蕾和諾諾相認,他拿什麼面對已經登記結婚領了證的現實意義上的伴侶?
但,方恒很笃定陸霖諾不會想起過去,這跟沒有求生意識的人很難救回一樣。
“爸,媽,你們先去去舅舅那邊吧!諾諾催我回家。”
闫峯談談說道,眼裡已然恢複了平靜。
“闫峯,以後的事情交給我吧!你相信爸。”闫毅第一次嚴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沒有人有資格當正義的審判者,不論打着什麼旗号,介入太深不可能不被迷霧封眼蒙心,如果要将事情做絕,要讓錢世傑的得到報應,那這件事闫毅想替自己的兒子去完成。
未來是否有因果報應還是諾諾失憶的不确定性都讓他先承一步接住。
陸霖焫趕緊補充道:“安蕾你也不用擔心,他和諾諾的婚姻早就随着林諾斷掉了。”
她輕柔地撫摸着闫峯的棱角分明的側臉,繼續道:“放過錢文昊吧!”
諾諾可能對錢世傑已經沒有任何父子溫情可言,但對這個大他兩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定是有的。
闫峯靜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緊握着拳頭慢慢松動。
“好。”
陸霖焫結結實實地松了一口氣,她笑了一聲,道:“你快回去吧!七八條消息發過來我都沒敢看,你再不回去諾諾鐵定又哭,跟他說我後天回來,别擔心。”
她要去見安蕾,至少要先知道這個女人的态度。
“嗯,你們先吃點再過去舅舅那邊,我先回去。”
“走吧走吧,要你操這個心。”陸霖焫擺擺手催促道。
闫峯離開後,陸霖焫瞬間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癱靠着自己的丈夫。
所有事情一股腦全都來了,一個比一個費勁,不過好在她總算拉住了闫峯,如果對方手上真沾上了錢世傑和錢文昊的命,那真是無可挽回了。
陸霖焫想到這裡,又拎着包往自己丈夫說身上摔。
她憤懑道:“老闫,你說林曼怎麼能腦袋不清楚到這個地步,我連支付都不敢教諾諾,她就敢把巨額遺産留下來,還每個月一百萬,一年就是上千萬啊!就諾諾那小呆瓜樣,他能花幾個錢?會花幾個錢?”
闫毅輕輕拍着老婆的後背安撫,“那她也的确是病的腦袋不清楚了,否則也不會犯這樣緻命的錯。”
看着是步步為營為兒子鑄造層層防護高牆,可也将小綿羊和餓狼捆在一起了,隻會讓小羊身邊的餓狼越來越多,越來越貪婪。
“我剛才被你兒子都吓出幻覺了,眼前總是一閃而過闫峯殺人的場面。”
然後畫面裡的闫峯一擡頭,她一時間分不清那是自己兒子闫峯還是弟弟陸澄澤。
都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東西!
闫毅無奈的笑了笑,“小峯不可能,就算他真有這個心,也不會把犯法的事情做的這樣明顯,他可丢不下諾諾。”
“錢世傑你要怎麼處理?”
“這還不簡單,他做的哪樣事情不夠進去?學術造假、□□、非法侵占他人财産,再等等吧!最好下讓他半生都在裡頭,不然哪天突然竄出來吓到小諾,真就得不償失了。”
這人這次能竄到陸澄澤面前,保不齊下次能竄到陸霖諾跟前!
陸霖焫歎了口氣,道:“錢就這麼大的魔力,能讓一個父親這樣狠心對自己的兒子?”
闫毅心想,錢的魔力可大了去了,高額度、無限期的提款機擺在面前,能有幾個人不動歪心思?
更何況人呀!總能說服自己将傷害别人變成自我犧牲應得的報酬。
“還有這個安蕾,我想先看看她對諾諾的态度。”陸霖焫繼續道:“這女的肯定也不簡單,可真拿不準呀!”
闫毅笑了笑,故作高深道:“沒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總是會下意識選擇最容易路,别的我不敢說,除了小峯,誰也照顧不好咱們家諾諾。”
安蕾絕對不會讓自己現在的生活多出一份意外。
陸霖焫笑的渾身跟着發顫,“也是,有時候諾諾鬧起來我都想扇他,哈哈老闫你看,光是今天沒回去吃飯,這又來了七八條消息催。”
陸霖諾粘人是真粘人,哭起來鬧起來也是真不讓人省心!怎麼勸怎麼哄都進不了耳朵,陸霖焫現在想起那孩子捧着老鼠親的畫面都後悔當初隻擰了耳朵教訓。
想起錄制綜藝的事情陸霖焫的思緒瞬間回到陸澄澤身上,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殆盡,她拿起包就要往出走。
“老婆,老婆,先吃飯先吃飯,澄澤又跑不了。”
闫毅趕緊拉住人,兩人邊吃邊繼續聊着。
陸霖焫說着就又把自己說生氣了,重重地放下碗筷,道:“我就不明白,陸家怎麼就出了他這個敗類!”
“這不是訂婚了嘛,他有分寸,咱們也不能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