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問他的玩偶正着擺放好看,還是斜着更好一點。
一會兒又跑到樓下從打開的行李箱中翻找到特意帶來的木雕,大半天都在研究四五個木雕的站位,并持續性追問真正幹活的闫峯,要他給出的看法。
如果和陸霖諾想的一樣,闫峯就會獲得誇獎,不一樣,陸霖諾撇撇嘴,嘟囔着沒審美,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在陸霖諾第二次跑下去樓搬東西的時候,闫峯再一次放下手裡的活,跟着下去,将行李箱提到二樓,免去陸霖諾費力的爬上爬下。
一場各忙各的清潔在闫峯鋪好床單、陸霖諾心滿意足的看着他們卧室新增的擺件後,酣暢淋的結束了。
“好累呀!”
陸霖諾趴在闫峯背上長歎一口氣,心想這個家沒有他不行!
闫峯轉身将人抱起,問道:“餓不餓?”
“不餓。”
今天闫峯吃的是在飛機上點的餐,家裡帶的兩份飯在飛機上被陸霖諾打翻了一份,吃了一份,導緻晚上這頓沒有着落。
所以,剛才打掃完廚房,闫峯順手用帶來的混合雜糧煮了一鍋粥。
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預定的食材明天一早到,今晚隻能湊合着先喝雜糧粥,好在他有從國内帶的陸霖諾比較喜歡吃的酸蘿蔔配着,不然光喝粥,确實有些寡淡了。
餓不餓是闫峯的日常詢問,吃卻是陸霖諾每日的必修課。
非常不樂意的喝完一小碗粥,陸霖諾的生物鐘開始啟動,大概是吃完飯血糖也升得快,洗澡的途中陸霖諾就已經見周公去了。
亢奮了一天的此刻安安靜靜的窩在闫峯懷裡,倦鳥歸巢般睡的香甜。
“小麻煩精。”
闫峯等自己的小麻煩精陷入深睡後,親了好幾口,才舍得放開懷裡人,起身繼續幹活,今晚的美夢不屬于他,今晚落灰的家需要他趕在第二天清晨到來之前全部打掃完畢。
這麼趕的原因很簡單,不能讓陸霖諾生活在灰塵。
避免以上很大可能性的存在,闫峯隻能不眠不休的當牛做馬。
房間很大,為了不打擾的睡夢中的某人,他不得不擱置家裡吵鬧的吸塵器,因此,饒是擁有絕對體力和精力的闫峯也沒忍住在亞馬遜商城下單了靜音效果極佳的掃地機器人和空氣淨化器。
即使不能解決當下之憂。
聊以慰藉而已。
清潔工作并沒有等到芬蘭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内已經完成。
闫峯估摸着過内和芬蘭的五小時時差,折騰一天疲憊狀态下的陸霖諾大概率會在赫爾辛基時間的淩晨五點前醒來,他趕在四點多的時候重新洗了澡,躺下來,舒服地抱着人。
沒打算睡覺,隻是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來放松身體的疲倦感。
剛閉上眼着,闫峯突然想到芬蘭的預定食材配送總是緩慢且不守時的,必須提前備好點什麼來勉強解決早飯,思及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放開懷裡睡的香甜的人,掀開被子準備再次起身。
“你…做什麼?去做什麼呀?”
陸霖諾嘴裡焦急地嘟囔着,他剛醒來就模模糊糊看見闫峯起身的背影,想伸手抓住又懶得擡手。
“吵醒寶寶了。”闫峯又躺了回去,将陸霖諾摟住。
剛才還懶得擡手的陸霖諾,再對方重新靠近的瞬間,陸霖諾的雙腿非常自然且習慣地牢牢盤在闫峯腰上。
“寶寶,我去做早飯。”闫峯一手托着陸霖諾的屁股,将人往上抱了抱。
“不要。”
陸霖諾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對方懷裡,堅決不放手。
芬蘭的第一縷陽光通過窗簾縫隙忽明忽暗地打在闫峯臉上時他才醒過來,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
沒摸到,什麼都沒有!闫峯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
“諾諾!”
陸霖諾被闫峯突然的高聲驚呼吓得立刻轉過身來,手裡原本正在拍藍天白雲的手機也哐當掉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橫在發愣的兩人中間。
“你幹什麼吓我呀!”
陸霖諾撿起手機,捂着自己受驚的心髒,站在窗前一臉委屈地控訴。
何止是陸霖諾一個人被吓到,闫峯醒來時摸到懷裡沒人,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後背的睡衣已經被汗水完全打濕。
從來都是闫峯比陸霖諾醒得早,他在完全清醒之前會最先感受到懷裡蜷縮着的小身闆。
“來,寶寶,過來給老公抱一下。”
闫峯伸手,張開懷抱,他慢慢放緩呼吸,以此來緩解依舊快速跳動的心髒。
陸霖諾乖乖過去,剛爬上床,就被闫峯抱過去放在腿上緊緊環住。
懷裡熟悉的味道讓闫峯驟然飙升的腎上腺素慢慢緩和下來,心跳的沒那麼猛烈了,他心道怪不得自己會被窗簾透過的光晃醒,原來對方站在窗子跟前玩。
“老公,早上好。”陸霖諾直覺闫峯不對勁。
“嗯,早上好,寶寶剛才在做什麼?”
闫峯從上到下摸着懷裡的身子,現在正值夏季,房間溫度适宜,甚至偏高,陸霖諾并不會着涼,他隻是習慣性去檢查。
“我剛才在拍照片。”陸霖諾拿出手機打開群裡的消息,“嘻嘻,我還偷拍了你睡覺的照片,爺爺說你是大懶蟲。”
闫峯看了眼群消息,現在九點鐘,國内淩晨四點左右,這個時間點隻有老爺子沒覺醒得早,跟陸霖諾有來有往的聊得火熱。
“餓不餓?”闫峯親了口陸霖諾的臉蛋,沒等對方回應直接将人抱進衛生間。
早過了吃飯的時間,不能繼續耽誤,幸運的是,等他給兩人洗漱的功夫,昨天預定的食材剛好送到。
陸霖諾對一覺醒來家裡變得一塵不染這件事跟他眼裡看不見灰塵一樣毫無察覺,打掃衛生在他的理解裡,已經在昨天晚上睡覺前由自己親自參與,完美竣工。
此刻,陸霖諾舉着薄脆面包,喝着闫峯投喂的土豆濃湯,“我不吃這個,有辣椒還是生的。”
幹硬的面包上塗了黃油,放了幾片生的彩椒圈,這是闫峯的早飯。
陸霖諾的菜椒還在鍋裡煎着,專屬他的面包也是軟軟的,上面并沒有塗抹他非常不喜歡的黃油。
如此這般挑挑揀揀,純粹是為了少吃兩口飯,但即使闫峯平時把陸霖諾慣的再怎麼無法無天,一旦在飯桌上,也絕不可能接受或者完全妥協對方故意找茬式的挑食,尤其是對方明知道自己的軟面包正在鍋裡煎。
“再喝兩口。”闫峯對對方的矯揉造作充耳不聞,這小碗土豆湯必須喝完。
“哼。“”
陸霖諾哼哼唧唧地一口接一口完成任務,然後舉着自己的奶酪面包,配着着軟哒哒的紅綠彩椒,啃完了自己這份不算幹巴的早餐,心裡吐槽着用心險惡的闫峯。
故意先讓他喝完湯,導緻現在他又不得不用牛奶順面包,可惡至極。
他看着落地窗外的草坪,心想:一會兒絕不幫忙幹活!
這個想法着實讓闫峯用一下午輕松完成草坪修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