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霖諾從青市回來沒幾天水土不服的症狀就逐漸好轉。
這幾日在家遊戲也很少玩,整日沉迷拼樂高。
陸澄澤定了十來個經典版安排人送過來,闫峯又帶着陸霖諾在京都線下店挑了很多直接送回家,專門給陸霖諾弄了一個樂高遊戲室。
玩具多了讓陸霖諾開心之餘反而變得壓力滿滿。
陸霖諾眼大肚子小,都想玩,所以闫峯給陸霖諾常去的地方都放了一些。
家裡拆了好幾個輪換着拼,闫峯在辦公室專門給他布置了塊空間用來拼樂高,甚至闫父的辦公室也放了個。
有了新的興趣,不用闫峯誘哄,陸霖諾都主動跟他去公司,更讓闫峯意外的是,自從玩樂高,陸霖諾發病的次數明顯降低。
原本陸霖諾的雙相在最開始住院藥物和手術的影響下,根本判斷不出來情況。
出院之後受到刺激才會出現嚴重的無意識發病,回國大半年,病情一直在好轉,無意識的發病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出現,偶爾的控制不住的哭泣雖然次數挺多,但方恒認為這是好的現象。
陸霖諾的雙相比較特殊,興奮和抑郁平和交替出現時,跟正常人情緒起伏沒有太大差别,所以看起來很愛哭,方恒的建議是不用刻意記錄和觀察。
隻需要對于偶爾出現特别亢奮和難以自主停止的哭泣行為,做好記錄即可。
按照近幾個月的規律,每月會出現三到四次,但這個月至今都沒有出現。
“諾諾。”
“嗯?”陸霖諾擡起頭看向闫峯。
闫峯關閉電腦,起身走到陸霖身邊坐下,“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嘻嘻,我當然知道。”
陸霖諾笑的特别開心,摟着闫峯脖子一屁股坐在人腿上,繼續傻笑着,道:“過生日。”
“你要是還沒想好怎麼過就隻能聽媽媽安排了。”
“可以的呀!我想家裡人都在一起。”
他沒有特别的想法,最開心的就是有家人的陪伴,怎麼過都行。
陸霖諾最初不願意過這個生日,他覺得這是林諾的不是他的,他的生日應該是遇見闫峯的那一天,是上個月,六月十号。
闫峯找到了陸霖諾。
那天陸霖諾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有專門在意這這個日子,隻是覺得闫峯比往日反常,沒有去上班,整日都陪着他。
他們去了闫峯之前住的公寓,除了□□就是睡覺,睡醒了繼續做,陸霖諾當時以為闫峯不開心,極力的配合,默默安慰,到了晚上,闫峯才告訴他那天是他們相遇的日子。
闫峯說每年的這一天都必須隻有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能打擾。
“沒有特别想要的?”
闫峯對送陸霖諾禮物這件事已經無計可施了,其實送什麼陸霖諾都會很開心,但怎麼說他也想體驗一把讓對方哇出聲的驚喜感。
“沒有。”
陸霖諾眨眨眼,他想不到自己還缺什麼。
不管是林諾還是陸霖諾,對萬事萬物都接觸的太少了,所以在物欲面前是茫然的,就像他想不到自己會喜歡樂高,因為根本不知道有這類玩具的存在。
闫峯心想,應該讓陸霖諾多接觸多看看,比如交朋友,走出去,或者說獨立,但闫峯做不到完全放開,更做不到讓陸霖諾可以完全脫離他而存在。
他們是病态的,相互依存的。
闫峯做不到的,陸霖諾更不可能。
最初陸霖諾的雙腿存在非常高的癱瘓風險,可陸霖諾從來不害怕,反倒覺得癱瘓了更好,走不了路,闫峯就得無時無刻陪着他。
“明天我們去歡樂谷。”
“是什麼?”
“遊樂園,想不想去?”
“想。”
陸霖諾開心的蹭着闫峯的臉,撒嬌,“哎呀,我都不想要今天了。”
闫峯心裡暗爽了,總算對上了他寶貝的腦回路,于是笑着道:“那沒辦法,今天你還得慢慢過。”
“時間會過的好慢的。”
陸霖諾看了眼手機時間,直起身定定地看着闫峯,表情嚴肅,義正言辭道:“怎麼辦呀!我現在就想去,特别想!”
闫峯拍了拍陸霖諾的屁股,托着對方脖子,親吻那張不講道理的嘴巴,兇狠的汲取裡面的每一寸空氣。
“哎呀。” 陸霖諾被吻的呼吸不暢,捶了捶闫峯的後背,試圖反抗。
“能怎麼辦?”闫峯懲罰似的咬了口陸霖諾舌尖,“走呗!”
“蕪湖~,愛你愛你,我好愛你呀!嘻嘻。”
陸霖諾起身跪在闫峯腿上,手舞足蹈的鬧騰着。
已經下午三點,再不出發就太晚了,闫峯自己開車帶着陸霖諾直奔歡樂谷,讓夏睿趕在他們到之前買好門票,剩下的會議和工作安排給王冰對接。
“寶貝,提前說好,今天隻玩兩個小時就回家,喜歡的話明天早上我們再過來。”
闫峯知道陸霖諾如果喜歡,定然會纏着他不走。
“好。”陸霖諾比耶發誓,“我不鬧,也不哭。”
闫峯笑了笑,這兩句話,前後一共七個字,他一個都不信。
到了歡樂谷,陸霖諾眼睛瞪的溜圓,看着驚險刺激的墜落塔和過山車,不敢嘗試,又愛看人家玩,站在旁邊仰着脖子看了好幾輪。
項目很多,大多數陸霖諾都怕得很,鼓起勇氣選了看起來溫和的海盜船,沒想到依然刺激的他喊都喊不出來,心髒的墜空感,逼得眼淚直流。
一輪結束,闫峯擔心陸霖諾吓壞了,結果小沒良心的流着眼淚在他懷裡蹦蹦跳跳的,好一出悲喜交加!
“哎呀,吓死我了,這個好好玩呀!”
“别跳,小心膝蓋。”闫峯将人抱起來制止。
“我還要玩那個。”
陸霖諾掙紮着從闫峯懷裡下來,拉着人去坐旋轉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