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回國了。
一落地,下了飛機,闫毅苦哈哈的帶着小陳做搬運工,推着行李箱跟在闫峯和陸霖焫身後,陸霖焫給陸霖諾推着空輪椅,闫峯将人抱在懷裡,步伐迅速,闆着臉眉頭緊皺,俊逸的臉像是渡了冰霜,冷的吓人,除了陸霖焫,誰也不敢上去觸黴頭。
陸霖焫也是一臉凝重,她擔心道:“要不讓你爸爸和小陳先回去,也不能耽誤小陳回家過年,我跟你先帶諾諾去醫院。”
這太不對勁了,按理說雖然吃了安眠藥,但少年早該醒了,真是讓人焦心的不行。
陸霖諾前幾天嗜睡是頻繁做檢查導緻的,但是再怎樣也不至于睡着這麼久,如果是因為吃了安眠藥,原本服下的計量就很輕,八小時的飛行時間,按理說藥效也差不多了,怎麼能一直深睡不醒?
飛機落地滑行的時候闫峯試着叫了一下,沒叫醒,這就更讓人止不住擔心。
“好,先上車,我再叫叫他。”闫峯回答道。
衆人都不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上了車,闫峯将人緊緊抱着,陸霖焫拍打着陸霖諾的臉頰,嘴裡焦急的呼喊着‘乖寶醒醒’。
沒有用,陸霖諾白嫩的臉都被拍紅了依舊是昏睡狀态。
闫峯心疼地擡手制止了陸霖焫的動作,冷冷道:“去醫院。”
司機沒敢耽誤,直接開去了醫院,闫毅先一步回了老宅,老爺子看見車回來了,高興的不行,看見隻有他兒子,揚起的嘴角瞬間收了回了,一聽說人在醫院,嚷着也要去醫院看看,闫毅覺得人多反而添亂,攔着沒讓走,被好一頓臭罵。
能怎麼辦?低頭受着,這幾天闫毅也挺悲慘,忙上忙下,飛來飛去還沒歇口氣,愣是一句話沒跟兒媳婦說上,回來還要被老爹訓。
剛到醫院沒多久,闫峯抱着人正準備抽血,陸霖諾就醒了,剛迷迷糊糊醒過來,身體反應就特别大,吐得很厲害。
簡單排查了一下,果然是安眠藥的原因,引發了其他藥物的副作用。
在安眠藥的選擇上闫峯很小心,讓醫生開的還是藥性最溫和的,他也仔細看了跟平日裡陸霖諾喝的各種藥沒有沖突,結果還是讓人遭了罪,闫峯抱着好不容易緩解下來的人愧疚的一直道歉。
回家的路上陸霖諾蔫蔫的靠着闫峯,他都聽煩了,本來就沒怪闫峯。
“你不要說了,你好吵呀!我沒事,不許你道歉。”
陸霖諾身體本來就難受,闫峯還在他耳邊道歉煩人。
陸霖焫跟着附和道:“你閉嘴吧!耳朵都長繭子。”
她沒想到她兒子還有這麼婆婆媽媽的一面,不過先前看着闫峯的臉色不太好,她忍着一路上都沒吐槽,這會兒接着陸霖諾的話實在是壓不住憋在心裡很久的吐槽。
闫峯沒有繼續道歉,但是臉上依舊很自責。
折騰了半天,他們到家時天都暗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陸霖諾說什麼都不要闫峯抱,他想自己走,但是身上沒勁,站都站不住,就要坐輪椅,反正不給抱,理由是馬上要見到爺爺和爸爸了,這樣抱着太不像樣。
隻是,陸霖諾不知道,闫毅這幾天見到的他是一直全程被闫峯抱着的。
闫峯沒辦法,隻能依着陸霖諾,認命地推着人回家。
“諾諾,緊不緊張。”
陸霖焫牽着陸霖諾的手,她都怕陸霖諾會緊張。
陸霖諾搖了搖頭,原本是該很緊張的,可是他現在隻有滿心的開心,雖然頭有點疼,胃還不舒服,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喜悅。
“小諾諾。”
一生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就見老爺子健步如飛的過來,跨洋網友見面,兩人都帶着笑,老爺子高興地揉了揉陸霖諾的腦袋。
“爺爺好!”
陸霖諾仰着小臉,過長的頭發被陸霖焫在腦袋後面紮了一個小啾啾,整個人看起來更可愛喜人。
老爺子開心的不行,一雙老手整天跟花草木頭打招呼,糙的很,滿手老繭,他都不敢碰這白嫩的小孩,隻好揚起手,揮了揮。“走,快回家,走廊的暖氣不如房間裡暖和。”
老爺子看了眼兩年沒見的孫子,闫峯也叫了一聲爺爺,老爺子點點頭,他有一種這小子個又長高的錯覺,擡手讓闫峯讓讓,他要親自推着輪椅。
進了門确實暖和很多了,闫峯替陸霖諾脫了過于厚實的外套,轉身準備挂起來就看見父親抱了個紙箱子走過來,他原本要挪動的腳步頓住了,眼皮沒由來的跳了跳。
“諾諾,你看,爸爸給你準備了什麼?”
闫毅非常自然熟的抱個紙箱子湊上去,彎腰站在陸霖諾面前,箱子有點重量,他用手托着,沒敢放在陸霖諾腿上,怕壓着人。
陸霖諾略微膽怯地擡頭盯着眼前隻在群裡聊過天沒有打過視頻的爸爸,可能基于‘爸爸’這個稱謂的緣故,陸霖諾心裡沒有過多的害怕。
隻是一言不發的盯着人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爸爸晚上好!”
“好好好,快打開看看。”
闫毅開心的眼睛都笑沒了。
所有人都被闫毅勾起了好奇心,停下動作,就等着陸霖諾打開箱子。
陸霖諾剛擡起手,還沒翻開,感覺箱子裡面有東西在動,他有點怕,手停在半空不敢動作。
闫峯上前摸了摸陸霖諾的臉無聲安慰。
“不怕,很可愛的。”闫毅趕忙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