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長發職業裝美女沒有形象地攤在他爸林易誠的懷裡，他爸一隻手握住美女的柔夷，看力道好像在輕輕地揉着，另一隻手端着紅酒杯，小口小口啜飲着。

美女面色近乎和他如出一轍，表情淡淡地，似乎對任何人的到來都毫不關心，甚至都沒有擡起頭看驟然闖入的林羽一眼，仍舊在林易誠懷裡，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

——詭異的違和感。

林羽仍舊用手捂着，目不斜視向他爸走去，等自己的鼻子完全适應了室内濃烈地空氣，才開口道：

“你噴這麼多香水幹什麼。”

林易誠不屑地“嘁”了一聲，反駁道，“就你這樣，連點香水味都受不了，以後怎麼娶老婆。”

說罷，林易誠又擡起頭，打量了仍皺着眉頭的林羽一番，“兒子啊，你是不是不娶老婆了以後。”

林羽嫌棄地看了他爸一眼。

林易誠自顧自說着，還順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眉目間似乎染上了濃濃的憂愁，“兒啊，人窮氣不窮，你别看李一德現在是對你挺好的，說不定以後就會對你始亂終棄了。”

林羽：......

林羽無奈地扶額，低下頭的弧度顯得微彎曲，剛還沒準備開口說自己關于表弟的事，話頭被自顧自說話的林易誠打斷——

“這種香水也就你爹我用用了，别以為我不知道李一德那小子送你的香水都是10起步。”

林羽感覺有一瞬從他腦海裡一閃即逝，他迅速整理自己的思考，迅速地從頭到尾盤了一遍，抓住了稍縱即逝的靈感。

他謹慎地擡起頭，目光鎖定在林易誠懷裡漫不經心的女人身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隻手向前傾：

“這是什麼香？”

“這是你爹我最喜歡的小蒼蘭香！”林易誠撇撇嘴，“怎麼，我們中年男人不能喜歡香水？”

——是了，就是這個。

林羽順着腦海裡的線索，勾連成線，輕眯起眼，身體站的繃緊，繼續追問，“爸，你之前跟我說過，喜歡成熟又純欲的女人？”

林易誠愣了下，用餘光掃了眼蹙眉站在原地，甚至都不願意坐下的好兒子，“廢話，我就喜歡你媽那一款，你這都不知道嗎？”

他措不及防，看見了林羽逐漸變得陰沉的臉色，他緊鎖着眉，低着頭緊緊攥着拳頭，周圍的氣壓黑的可怕，無形地和周圍的人形成一堵濃烈的近乎有實質的間隔。

林易誠驚訝極了，難以置信地回過神，看着他這個近乎泰山崩于前不變臉色的兒子。

“兒子，你怎麼了？”

林羽從壓抑的感情中擡起頭，這一刻，他甚至感覺到了原主和他性格的共生，感受到了來自靈魂裡記憶的悲鳴。

林羽捏住了拳頭，複而平靜地攤開掌心，看着上面複雜勾勒的線，平靜着自己的心緒。

原主不是書中的人物嗎，不是根本不存在嗎？

等過了很久，他終于恢複平靜，擡起了頭。

“爸，有人刻意把我們公司往不歸路上引。”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調查你的喜好的，但——”林羽轉過視線，瞳孔逐漸在所有的裝飾品上劃過，慢慢定格在林易誠懷裡的女人身上。

“他們似乎有點越界了。”

“連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小蒼蘭香。連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從不賣身的女人。”

那女人向來衣衫整齊。

女人聽到自己，略有一些訝異地擡頭看了一眼，又恢複到了平淡的狀态，重新放平了臉上的情緒，就像驚鴻一瞥。

林易誠突然轉了個頭，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連手裡的酒杯都有些拿不穩：“可是。”

“我沒跟别人說過我喜歡什麼味道的香水啊。”

“這個香水，不是會所慣常提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