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通兔子面具遮住了男人臉上深深的疤痕,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珠。
“啊啊——!!!”
不遠處的木屋裡傳來艾麗的尖叫聲。
中年男人似乎還有同夥,此時已經進入了木屋。
木屋内,艾麗恐懼至極地尖叫着。
一個戴着白色兔子面具的男人正怪笑着拿起電鋸,想要鋸掉艾麗漂亮的頭顱。
“不!不!救命!!!”艾麗瘋狂呼救,可木屋内的同伴已經全部被男人殺死,隻剩下她了。
看着滿地慘死的屍體,艾麗幾近崩潰。
就在艾麗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時,兔子面具男突然沒了聲音。
再睜開眼睛時,艾麗看到面具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隻隐約能聽到他痛苦的哀嚎。
而自己面前的,是一個身形異常高大的男人,手中還拿着一把染血的斧頭。
男人臉上同樣戴着面具,那被鮮血染成了猩紅色的卡通兔子面具上還帶着精心繪出的笑容。
卻是恐怖陰森到了極點。
看到癱坐在地的艾麗,高大男人手臂動了動,伸出手似乎想要将她從地上拉起來。
但艾麗已經被吓破膽了。
在完全失去理智的她看來,這個戴着猩紅兔子面具的高大男人比剛才的那個更加可怕。
那渾身萦繞着的沉重壓迫感讓她無法呼吸。
來不及思考,艾麗慌張撿起地上還未關閉的電鋸,朝着男人劈砍而去。
刺啦——電鋸聲中,血肉飛濺,艾麗看着轟然倒下的高大男人,踉跄着逃往木屋外的森林。
而她沒有看到,被自己擊倒的男人手指動了動,被鮮血染紅的面具下睜開了一雙比剛才更為漆黑的眼睛,氤氲着極深的惡意。
森林中,艾麗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條林間小道上,幸運地攔下了一輛汽車,她喜極而泣,剛想上車趕快離開這片恐怖的森林。
然而下一秒,一把還帶着破口的斧頭從高處狠狠砍下,車窗玻璃應聲而碎,吓得司機奪路而逃。
“啊啊啊!!!”艾麗吓得癱軟在地,看到身後追來的高大男人滿身鮮血,上半身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破損的兔子面具露出血肉模糊的下半張臉,一抹幾乎扯到耳根的病态笑容出現在這張可怖的臉上。
“抓到你了~”高大男人的聲音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和愉悅,與剛才的沉默寡言形成鮮明對比。
艾麗驚恐地看着男人拖着斧頭靠近,不知是不是過度緊張的幻覺,她竟覺得透過那猩紅色的兔子面具露出的黑眼珠帶着一種孩童般的殘忍和得意。
比純粹的殺意更讓人不寒而栗。
身材高大的男人歪着頭,高高舉起斧頭,笑聲尖銳到詭異。
呼——落下的斧頭掀起血腥味的風,鮮血噴灑而出,卻是高大男人發出一聲痛呼。
他茫然地扔下斧頭,捂着自己露出骨頭的胳膊,似乎痛到了極緻,兩行血淚流淌在面具上,在艾麗驚疑不定的眼神中發出吃痛的抽噎和怨恨的詛咒。
兩個分裂的意識在同一具身體裡争奪着控制權,一個默不作聲,一個則猙獰邪惡如魔鬼。
“該死的——祢辛!!!”
争奪之戰很快落下帷幕,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平靜而虛弱地跌坐在樹旁,目送神情驚恐的艾麗逃離。
昏暗的森林裡,日暮餘晖,他安靜地坐着,聽着自己血液慢慢流失的聲音,事不關己一般,木讷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酒疏翻看着這段略顯血腥的情節,眉梢微微揚起,若有所思。
總覺得這些原著片段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就比如在涉及懲戒對象的片段裡,原文似乎大多都沒有明确寫出那些被懲戒對象擊倒的人是否是真的死了。
用詞仿佛是刻意如此模糊,與文中其他部分形成了明顯對比,酒疏猜測也許是伏筆,但翻遍了原著也未發現挑明伏筆之處。
這着實有些怪異。
身為一個經曆無數小世界的人,酒疏并不認為自己的直覺會騙人,隻能猜測或許是系統在顯示出來的原著内容中做了些手腳。
斂下眉宇間的思量,酒疏在耳邊系統的催促聲中關掉了面闆,再擡起眼時,看到汽車停在了一座老式洋樓前,正是原著中提及的梅花大劇院。
是懲戒對象祢辛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