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硯清……硯清……救我……”
耳邊依舊響着若有若無的哀嚎聲,嬰兒的哭啼聲,越聽越不真切,忽遠忽近。
到底是誰在一直哭……
我擡手捂住耳邊,手在移動中摸到了自己的臉頰,挂滿了淚水。
哭的人是我?
我哭什麼?
柳硯清真的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我貓着腰,雙手撐在牆壁上,半跪的姿勢,額頭抵着牆不斷喘着熱氣。汗如雨下,披散的頭發幾乎濕透,脖頸布滿密密麻麻的汗水。
靠人不如靠己。
顧不了太多,我将一隻手放在腰上,還沒挪到位,一個清冷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我停下動作,轉過身,吃力地擡起頭,從他的小腿處視線上移,落在他微微蹙眉的臉上。
嗡鳴聲中,我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拂去我臉上的狼狽,安慰似的給了我一個親吻。
“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呼喚我?”
出自本能地,我急迫地捧住了他的臉,迎上他的氣息主動加深這個吻。
内心的渴望到了極緻。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準确摸索到他的脖頸、鎖骨、腰側。
“師尊……冷……好熱啊……”
我貼近他的胸膛,撲面而來的熟悉的藥草香籠罩了我,但并未撫平我内心的躁動。
如此近距離下,耳鳴似乎漸漸恢複,柳硯清的呼吸清晰可辨。
冰冷的指尖捏住了我的下巴,溫熱的唇給我送來了渴望的東西。與此同時,好像有什麼被送進口中,強迫我吞下。
應該是藥吧。我感覺不到任何味道,無法辨别吞下的是什麼,瘋長的欲望讓我隻想趕緊吞下屬于柳硯清的味道。
接着,他松開捏住我下巴的手,将我打橫抱起,轉過身離開了那片沒有光的地方。
我終于能看清周圍的事物,以及眼前不過一月不見的臉。
受傷的地方沒有最開始那麼痛,冰火交融的感覺也好些了。
身體的燥熱卻隻增不減。
柳硯清低頭看了我一眼,沒有立刻說話。
眼睛落在我的身體上時,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怎麼不好好穿衣服?”
我眼看着他蹲下身,扶着我的後背和腿彎将我從地上抱起
強烈的熱意翻騰,讓我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漏了什麼不該發出的聲音,隻能下意識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我咬着牙忍耐着,等柳硯清抱着我走進一個像是馬車車輿的地方,把我輕輕放下。
渴望到瀕臨崩潰,我終于忍無可忍,失去了思考能力,忘了什麼道德倫理,勾上柳硯清的脖頸拉到自己面前開始啃食。
柳硯清沒有拒絕我,如闆上的羔羊任我處置。
我抓起柳硯清的手,放在臉龐,像貓一樣不斷蹭着蘸取他的氣味。
“好冰!師尊你的手,怎麼都不熱……”
柳硯清的手被我蠻橫地禁锢着,隻好勉強動動指尖,摩擦我的臉。
“忍一忍。”
受不了了……忍不了一點……
雙手撐在不斷起伏的胸膛上,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裳,滾燙的熱度不斷刺激我的理智。
“師尊……好熱……”
唇瓣相貼,我毫無顧慮地撬開他的牙關,舌尖席卷着他,吸食着他的味道。
還不夠……還不夠……
随即升上來愈發瘋狂的渴望,我好像快無法控制自己,頭腦和四肢都不屬于我一般,有一個惡魔在身後操控着我,驅使着我向他索要更多。
我抓着柳硯清的衣襟,奮力一扯,天青色衣裳下的胸膛赫然出現在我眼前。不帶一點猶豫,我低下頭又繼續啃咬着他,滿足我無底洞般的欲望。
柳硯清直直地躺在身下,紅暈從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頸。滾燙的呼吸一下一下打我的頭頂,滾燙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不安的雙手時而放在我的腰間,時而與我十指相扣。
天旋地轉,星河倒灌。
一副從未見過的表情倏然間出現在柳硯清臉上。
說不清是癢還是疼,我忍不住動了動,卻又馬上被柳硯清鉗住肩頭壓住,左右動彈不得,我隻好抓過一旁不知是誰的衣裳咬在嘴裡。
嘴裡不時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沒人聽清我說的什麼。也不曉得置身何處,我死死咬着,努力克制自己。
柳硯清停下來,使勁兒拽走了我咬住不放的衣裳。
“沒人聽見。”
“怎……麼……怎麼會……”
“這輛馬車内已經不在人間。我們現在在人界和神界的交界處,神和人都聽不見我們的聲音。”
我已無暇感慨,信了柳硯清的話,決定放縱自己,展露本能,毫不客氣地索取、祈求。
柳硯清……應該也淪陷在這場浩劫中吧。
恍惚間,搖搖晃晃中,偶然映現柳硯清的臉。紅得滴血的耳朵,被汗水打濕的皮膚,軀體流暢完美地線條以及……不是痛苦的喘息聲。
這時候叫他師尊……會不會适得其反啊?
随着腰杆逐漸酸痛,意識恢複了些,我開始冒出不切實際的念頭。
“師……”
我喃喃着,沒敢太大聲。
柳硯清埋着頭揚起來,朦胧的眼神迎上來,失了平日裡的清冷,此刻的柳硯清哪裡還像醫鹿山上受衆人敬仰崇拜的妙手回春的神仙,餓狼一般的眼神像是不将我吃幹抹盡不罷休,誘得人不禁咽了口水。
“什麼?”
“什……麼?”
“……”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無奈地皺了皺,埋頭靠上我的肩頸處,環住我的雙臂收緊,兩人之間瞬間沒了距離。
“不許叫我師尊。”
昏暗的馬輿内,無人再說話,隻留下一片交織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