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無力地癱在床榻上,先前塗得精緻的唇脂早已暈開,甚至還有一部分沾在陸遠道的唇畔上。
“許小姐,諸位公子、小姐,請止步。”木羽伸手攔住衆人,整個人有些驚慌,卻硬着頭皮上前。
許知清被木羽吓了一跳,她有些不解,分明是林晚晚讓她此時帶人前來,為何她的貼身婢女卻在門外攔住她,莫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木羽,你家小姐呢?”許知清試探地問道。
“小姐……小姐……”木羽支支吾吾,目光始終飄向身後的廂房。
許知清見狀還有什麼不清楚呢,林晚晚,怕就是在那廂房中。可是,為何木羽要攔住他們呢?不得而知。
“木羽姑娘,你家小姐把我們晾在那,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百裡莺意想不到的率先發難,語氣中十分不滿。
百裡莺身旁的蘇清連連拉扯她的衣袖,百裡莺輕輕拍了拍蘇清的手背,以示安慰。
“是呀,今日這賞花宴可是林小姐組織,她離席了這麼許久,這可不太像話。”有人闆着臉,一字一句道,他的眼神在木羽身後的房門上流轉,“你家小姐,莫不是在這屋裡?”
“快把你家小姐喊出來,曲水流觞還沒分出勝負,我可是對林小姐所說的大禮,十分好奇。”
衆說紛纭,木羽整個人仿佛被高高架起,手足無措。
“諸位請稍等片刻。”木羽強自鎮定,恭敬地行了禮,“小姐在屋裡與薛三公子商議事情,不宜打擾,還請諸位見諒。”
“哦?與薛三公子?你家小姐與薛三公子有什麼可商議的。不會是,在會情郎吧?”手持折扇的男子笑着朝木羽眨眨眼。
“請公子慎言,不可毀我家小姐清譽。”木羽冷下臉道。
“那就進去喊她出來,薛三公子不見了,陸公子也不見了,我倒要看看,林小姐的情郎究竟是誰。”
這風流公子絲毫不将木羽的警告放在眼裡,他收起折扇大步上前,一把将木羽推開。
“諸位這是,怎麼了?”薛子翛的聲音忽然響起,将衆人的注意盡數吸引。
“薛三公子?你換個衣服怎麼這麼久?”折扇公子耐人尋味地問道。
“我換完衣服,木棉帶泠雨去取了燙傷藥膏,我等了她許久,這便晚了。”薛子翛不解,但她老老實實回答。
“可是木羽這丫頭說,她家小姐與三公子正在房内有要事相商啊?”百裡莺是個藏不住事的姑娘,思及此,便問了出來。
薛子翛明顯一愣,有些愕然:“要事相商?今日赴宴薛某确實要要事想與林老爺、林夫人商議。倒不知林小姐有何事與我商議。”
百裡莺好奇地問道:“是何事,不知三公子可能說?”
薛子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了一圈,見衆人眼睛均亮閃閃地望着她,怔怔道:“我前些日子才知道,家父在世時曾與林家為我二人定下娃娃親,并且早已交換了信物。這些年薛某的名聲,薛某也有自知之明,想來林小姐必然不會願意履行這樁婚事。我今日便是想與林家二老商議,将這婚事取消,以免誤了林小姐終身。”
薛子翛說着,聲音逐漸小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然。
“薛三公子不必妄自菲薄,雖然相識時間不過爾爾,可從你方才所作詩詞中,我能感覺到,你并非傳言中那樣的人。”畢芸若開口打斷了薛子翛的黯然,語氣中滿是對她毫不掩飾的欣賞。
“哎?多謝畢小姐。”薛子翛猛地擡頭,雙眼炯炯地看着畢芸若。畢芸若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她眼眶中的晶瑩。
畢芸若笑着點點頭。
“既然薛三公子在這,那裡面究竟是誰,林小姐不會出什麼事吧!”百裡莺說道。
折扇公子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推開了廂房的大門:“林小姐,你可有事……”
被推開的門仿佛打開了什麼封印,沉溺在其中的林晚晚、陸遠道二人猛地回過神來。陸遠道眼神犀利地瞥了那人一眼,一把扯過床榻上的被子将林晚晚裹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薛子翛驚慌失措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