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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為離開以後我去了所有與本因坊有關的地方……”佐為回憶着，小光說這些往事時的表情是落寞的，像是個被抛棄的孩子，“可哪裡都沒有你，我甚至去四處打聽關于鬼魂的事，妄想着通過不正常的方式找到你。”

“怎麼可能找到啊……小光真是個笨蛋……”

“然後我在棋院的倉庫看到了秀策的棋譜……真的很厲害！佐為你真的很厲害……”進藤光微微擡眼，那時他的眼眶已經濕了，像是被喚起了痛苦的回憶，佐為甚至有一絲後悔，他是不是逼到這個孩子了？

進藤光摸了摸嶄新的棋盤，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光潔幹淨，“我很後悔沒有讓佐為你多下幾盤圍棋，于是我……就如之前說的，看過你的棋譜後我為了讓你回來放棄了圍棋。我以為隻要我不在下棋了，作為你就會回來……”

“小光你在說什麼傻話？！”佐為激動地喊了出來，瞪着眼睛。

“你看，佐為，這不是過去的事了麼？這些話是我當時的想法，不是現在。”進藤光笑得有些無奈，“當時棋盤上全是灰，我真的把它放在了角落裡一下都不碰，連看都不會看……我怕一看見就會忍不住再次拿起棋子……”

“我不想過沒有佐為的生活！”

這是三天前進藤光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小光不想要沒有自己的生活。

心底有些溫暖酸澀，複雜的情感令佐為有種想要抱住進藤光的沖動。他也真的那麼做了，佐為緩緩起身，在進藤光身後坐下，虛環住了進藤光。

“佐為？”

“小光……我和你的心情是相同的，我也不想要離開小光，當初意識到自己所剩時間不多了的時候，我也總是想，要是能一直一直陪在小光身邊該有多好，就這樣一直一直不分開。”

進藤光垂目，微微傾身，像是窩在佐為懷裡。

“可那是不現實的小光。我隻是一個鬼魂，而小光和我不同，小光以後還會有自己的生活，會娶妻生子，而我在那時隻會成為小光的累贅。”佐為的長發扶到進藤光臉上，真奇怪，進藤光像是能感覺到那柔軟發絲帶來的絲絲癢意。

“所以我會離去……”

“我也是大人了啊佐為，你忘了麼？”進藤光說，他的語調輕松，可佐為看到了地闆上的水迹，什麼大人啊……分明還是個愛哭的小鬼……

佐為憐惜地看着故作輕松的進藤光，在孩子腦後落下一吻，“小光，你會繼承我的意志，即使我再次離去也不會有問題了，小光會代替我，達到‘神之一手’的對麼？”

“我當然會！”

佐為從回憶中走出，兩個小時過去了，塔矢亮一直在與進藤光學韓語，很認真。

是個無論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孩子。

“那我們來下圍棋吧，韓語今天就學這些夠了，回家抽些時間溫習一下就好了。”進藤光伸了伸懶腰，周圍有人與他打招呼。

還是小亮家開的圍棋會所，每天有很多常客，都很敬重進藤光。“敬重”這個詞不是隻能用在年長的人身上的，而是用在有真才實學的人身上的，而進藤光就是有實力的人。

即使他才小學六年級，才十一歲。

“真是沒想到啊，小光老師不僅圍棋下得好，連韓語都這麼厲害。”一位大叔走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