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被無辜牽連,當夜傷口感染高燒不止,無論她怎麼懇求,屋外的侍衛都不肯給她處理傷口的藥物。
回憶起那時的無助,褚纖雲攥緊衣袖,“我隻能用性命威脅他們,不停地往牆上撞,說如果不救治阿盛,就等着我頭破血流,怕我出了事沒法向墨北寒交代,最終他們妥協,找來了大夫……”
過了半個多月,阿盛傷口恢複大半後逃了出去,跑去蟠水找墨遷求助。
——
刀劍相接的喧嘩和追逐聲打破夜幕的甯靜,郊外樹林,墨遷帶着褚纖雲好不容易逃出了城,但剛跟阿盛彙合不久就暴露了蹤迹。
墨北寒的人緊追不舍,墨遷帶來的幫手在掩護他們的過程中傷的傷、死的死。
“簌簌——”
樹林裡四面八方地躍起數道身影,上下左右前後皆被圍得密不透風,逃無可逃,墨遷和阿盛兩人将褚纖雲牢牢護在中間。
前方的暗衛讓出一條路,渾身寒意的墨北寒走進包圍圈,冷冽的眼神看向褚纖雲,“纖雲,過來。”
墨遷微微側身隔絕他的視線,“墨北寒,阿雲已經不愛你了,好聚好散這樣的道理你不懂嗎,别再糾纏阿雲。”
“我跟她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墨北寒臉色陰沉得如六月雷霆雲翳,墨遷亦寸步不讓,“阿雲願意讓我插手,我就有資格指手畫腳!”
墨北寒氣極,“你以為你們今天能逃得掉嗎,纖雲,我最後說一遍跟我回去,否則……”
怕墨北寒對墨遷動手,但又不甘心就這麼被抓回去,看着周圍的數十名暗衛,褚纖雲進退兩難,心中萬般糾結猶豫。
“阿雲别怕,有我在。”
頭頂響起墨遷的聲音,那雙眼裡的溫和堅定讓褚纖雲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一半。
墨遷揮劍指向墨北寒,“不如這樣,我們來打一個賭,你我單獨一戰,你若勝了,我就把阿雲交給你,你若敗了,就放我們離開。”
“我不拿纖雲當賭注。”
阿盛嗤笑,“話說得好聽,你以為誰都會相信你的鬼話,該不會是技不如人怕輸給二公子吧!”
墨北寒身旁的暗衛呵道,“主子說話,你一個下人哪來插嘴的份。”
“你不也是下人,那你插嘴做什麼?”
“我家主子憑什麼要答應這個賭約?現在被圍困的是你們。”
“求我家小姐留下來的是你們家主子!”
“你——”
“都閉嘴。”墨北寒沉着臉呵斥,見褚纖雲一直沒對墨遷說的賭約提出反對,心情更加躁郁。
她就那麼信任墨遷,沒有半分擔心他會輸。
“到底答不答應,難道真的被阿盛猜對了,怕輸給我?”墨遷體貼道,“那再給你點時間,你仔細考慮考慮。”
“比。”墨北寒冷冷掀眸,“你若輸了,從今往後不許再與纖雲相見。”
“好啊。”墨遷爽快應下,“不過我們也算是名義上的兄弟,點到為止。”
衆人退後為二人騰出空間。
墨遷率先發動攻擊,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墨北寒眼前,長劍一揮,兩道劍氣朝他斬去,墨北寒揮劍抵擋,劍氣碰撞,發出一聲轟響。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劍氣和法術在樹林中交織,發出耀眼的光芒,周圍的樹木被劍氣和法術擊中,紛紛倒下,枯枝落葉滿天飛舞。
幾個回合下來,暫時難分勝負。
褚纖雲緊緊盯着局面,每當墨北寒的劍刺向墨遷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萬一他對墨遷下死手。
約莫半刻鐘過去,墨遷穩占上風。
他故意露個破綻,趁墨北寒對着破綻攻上來,閃其身後攻其不備,墨北寒躲避不及,轉身就被劍氣震退。
“嘩——”
劍刃抵着他下巴,墨遷道,“你輸了,趕快履行賭約,放我們離開。”
墨北寒眼中冰冷閃爍,“我從未說過你赢了就能走。”
方才他隻說了墨遷輸了的條件,沒有說他赢了的條件。
話音一落,林中靜候的暗衛紛紛朝阿盛和墨遷襲去,褚纖雲氣憤地吼,“墨北寒你耍賴!”
“二公子——”
樹影沙沙,躍起另一波人擋開朝墨遷揮來的刀劍。
呵、早料到他會反悔,提出賭約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救兵趕來。
墨遷禦劍而起,朝褚纖雲飛去,“阿雲,上來。”
褚纖雲剛要伸出手,卻蓦地被一團黑影卷走。
“唔——”
“阿雲!”
“小姐!”
上空,卷走褚纖雲的是一隻鳥妖,他吐着舌頭聞嗅她身上的氣味,“桀桀桀……這麼多美味的獵物,不過我看這個最細皮嫩肉桀桀桀……”
除他之外,林中還冒出二十多頭鳥妖,朝地面兩波人俯沖而去,“桀桀桀加餐加餐——”
“小心——”
“臭鳥妖,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