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都說喜歡公子了”,羽蟬話裡莫名帶了些酸味,“再說公子這麼好,就算不為求幫忙,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嫁您呢。”
箫玉沒有再說話,看着飯桌也沒心思吃了,吩咐道:“你去把淩兄請過來,我有事要同他商議。”
陸如煙來見箫玉的時候,易夢澤正在見安臨,他給了安臨一晚上的時間,去查清楚楚雲飛的信息。
楚雲飛出身于世代行醫的楚家,楚家是幾百年的望族,在江湖上名望很高,因為誰都免不了有求于他們的時候,所以對他們頗為尊敬,除此之外,楚家還非常富有,昌隆國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他們家開設的藥鋪或醫館,楚雲飛父親是上一任家族族長,自十幾年前主動退位出家後,族長之位便傳給了唯一的兒子楚雲飛,楚雲飛雖然經常在江湖上行走,但是為人高傲淡漠,幾乎沒有人能請動他。
以上是安臨給易夢澤彙報的信息,易夢澤聽完後問了句:“楚家的家業比之竹玉箫如何?”
“倒是沒有咱們家業大,但是它無可取代”,安臨小心回道,“無論是經營藥材行,還是開醫館,都需要懂些藥理知識,竹玉箫雖然涉獵不少行業,但這一行卻是沒有接觸過。”
易夢澤冷哼了聲,似乎對此并不滿意。
就在這時候,又有個人來向易夢澤彙報:一個名叫陸如煙的女子見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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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夢澤去見箫玉時,陸如煙已經離開了,他走在去箫玉書房的路上,胸中全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昨天才蹦出個楚雲飛,今天竟又冒出個陸如煙,還不知死活的想要嫁給師弟,究竟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來到書房門口,易夢澤還未進去,便聽到裡面傳來應淩峰的聲音,他不由頓了頓。
這個冷人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也是為那個女人的事?易夢澤心中暗嗤,平時裝的好下屬模樣,一遇到事果然跑的最快。
推開書房的門,易夢澤笑着走了進去,來時臉上的陰戾之氣全沒了:“師弟在做什麼?我來看看你。”
書房裡的箫玉和應淩峰相鄰而坐,似乎在商議事情,見易夢澤進來,箫玉便道:“師兄來了正好,還有件事情想與你商議”。
“好啊,師弟想商議什麼事,其實師弟有事說一聲就行了,師兄肯定給你辦到。”易夢澤邊說邊走到箫玉旁邊坐了下來。
“這事昨天便想和你說了,隻是沒來得及,是關于陸鐘嘯的”,箫玉說到此頓了下,“你也知他現在被關進天牢,估計死罪是免不了了,但我想保他一命,所以跟你們商議下,看怎麼能将他救出來。”
“你要救陸鐘嘯?”易夢澤反問道,他昨天就聽安臨彙報過箫玉想救陸鐘嘯的事,但後來陸鐘嘯脅迫了箫玉,便想着箫玉會放棄這個想法,誰知竟然沒放棄。
“我知道此舉有些不義”,箫玉臉上露出些慚愧,“陸鐘嘯作惡不少,确實該受到懲罰,但我答應了個人保他性命……”。
“師弟難道忘了,他昨天還要殺你”,易夢澤咬着牙道,“前些天更是将你關進密室,險些要了你的命,你現在卻跟我說想要救他?”
“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也安然無恙嗎”,箫玉底氣不足道,“以他現在的處境,即使留着性命,也不可能再興風作浪,我們就當是給他個機會改過自新。”
“給他個機會?”易夢澤冷笑一聲,“那種人即使給一百次機會,都不會改過自新,師弟如此做是為了那個陸如煙嗎?我聽說她早上來找師弟,還想投懷送抱是不是?陸鐘嘯的女兒,果然一脈相承的恬不知恥!”
“師兄!”箫玉冷聲打斷易夢澤的話,雖然為自己想救陸鐘嘯而感到些許慚愧,可易夢澤的話實在讓他惱怒,“你何必說話如此難聽,陸姑娘是什麼人我清楚,陸鐘嘯再可惡也怪不到她身上,她作為女兒想救父兄,本就是人之常情,師兄若不想幫忙,袖手旁觀便是。”
“我”,易夢澤眼睛又開始發紅,深吸了口氣後,直直盯着箫玉問,“師弟當真是看上了那個陸如煙?”
箫玉被易夢澤盯着問,一時也有些不自在,頓了頓後,方狠下心道:“師兄說的不錯,我對陸姑娘是心有愛慕,救他父親也是出于私心,你想幫忙便留下來商議,不想幫忙就回吧,我不強求你!”
易夢澤呆呆的看着箫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的心裡,箫玉是個溫和内斂的人,從不用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說話,他突然意識到,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裡,箫玉可能發生了許多事,而他若再跟箫玉明着幹下去,兩人隻會越走越遠,這個認知讓他心裡又酸又疼,直疼到了骨子裡。
箫玉說完後沒再理會易夢澤,轉頭看向應淩峰道:“淩兄,我們剛才商議的事,你可有異議嗎?若你也不願意,我同樣不強求。”
應淩峰直接站起來,用一貫的冷冷口氣道:“公子是門主,我自當一切聽從公子安排。”
箫玉不由自主松了口氣:“好,多謝淩兄了。”
“師弟,你真要救他?”易夢澤又不死心的問了句。
箫玉聽此歎了口氣:“師兄,我已說的很明白了,即使你不贊成,我也要去做的。”
“我不贊成?”易夢澤呵呵笑了聲,帶着苦澀的味道,“我什麼時候違背過你的意思,凡是你想要的東西,哪個沒給你要到。”
緩了一會兒後,易夢澤調整好情緒,又向箫玉道:“好啊,既然師弟想救人,師兄自然不能不幫忙,不就是救陸鐘嘯嗎,又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