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
“為何撒迷藥?”楚雲飛苦笑了下,竟有些不好啟齒的樣子,“說來是我慚愧,我一向自負慣了,行事沒有多少顧忌,被人跟蹤那麼久才發現,心中有些氣不過,所以才向他們出手,但我對你絕無惡意,阿箫千萬不要因此生我的氣。”
箫玉不由松了口氣,笑道:“原來如此,雲飛言重了,你幫我解毒,我對你感激尚來不及,怎麼會生你的氣,隻是以後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當然,我不再那樣做便是。”
小院中的日子,平淡而安靜,箫玉沒有再去楓林中吹過箫,最喜歡做的事變成了坐在藤椅上曬太陽。暗影來後,許多事情都可以交給暗影去做,楚雲飛也閑了下來,有更多的時間去侍弄他種的草藥。
通過暗影,箫玉陸陸續續的也能了解些京城發生的事,就在他離開京城的當天,易夢澤趕到了京城,易夢澤到京城不見箫玉,據說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就令人四處搜尋箫玉和楚雲飛的蹤迹,務必要将箫玉找到。
暗影問箫玉要不要将他的位置告訴易夢澤,箫玉卻道不用,易夢澤若知道他在這裡,肯定會過來,到時候又不知會惹出什麼事。
而易夢澤除了讓人尋找箫玉外,竟然還主動跟康王爺合作了,準備一起鏟除陸鐘嘯,易夢澤本來對朝廷的事并不關心,對陸鐘嘯更是毫無興趣,但是出了箫玉被陸鐘嘯囚禁的事後,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陸鐘嘯。
箫玉對此倒沒什麼表示,陸鐘嘯被繩之以法是早晚的事,易夢澤插手進來,也最多是讓事情提前。
又過了幾日,應淩峰也回到京城,應淩峰回來後,去見了陸鐘嘯一面,但兩人談了些什麼,暗影并不知道,畢竟暗影的主要任務是保護箫玉,對其它方面的事接觸不多。
箫玉也沒有細問下去,應淩峰做事他放心,再說劍門事物本就是應淩峰在處理,不需要他操心什麼。
接下來,箫玉隻是偶爾詢問下京城的事,收到的也無非是些,陸鐘嘯又在朝中受了什麼打壓,被人抓到多少把柄等等信息。
直到半個多月後,一個重大消息傳來:陸鐘嘯狗急跳牆,讓人連殺了兩位朝中重臣,而派去的殺手正是劍門的人。
這個消息讓箫玉震驚不已,陸鐘嘯以前不止一次找劍門幫忙去暗殺政敵,但劍門一直都拖着不執行,如今怎麼真去殺人了?
“我們不是早跟陸鐘嘯斷了合作嗎?”箫玉問暗影道。
“屬下也不清楚”,暗影回道,“似乎還在斷斷續續的聯系”。
“你去京城帶個清楚這件事的人過來,我要問問明白。”
“是”。
兩日後,箫玉在後山見了暗影帶來的人,來人叫做柳興文,在古青手下做事,通過柳興文,箫玉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應淩峰回京城跟陸鐘嘯見面時,并沒有說要斷了合作,而是态度不明的吊着陸鐘嘯,據柳興文說,應淩峰這樣做一是方便探聽陸鐘嘯的動作,二也是為了拖住他,免得他再去找别人殺人,就像當初箫玉吩咐的那樣。
但陸鐘嘯在朝中處境越來越艱難,堅決讓劍門派殺手去刺殺政敵,應淩峰便安排了個殺手去做樣子,可沒想到殺手去的途中出了變故,想殺的人自然沒殺成,但失手殺了兩位朝中重臣,其中一位還是二皇子的老師。
“出變故?出什麼變故能讓他到非要殺人的地步”,箫玉忍不住道。
“好像是被發現了,不得已隻能出手,不過殺手已經當場自盡了。”
箫玉聽得愣了下,殺手竟然自盡了,劍門從來沒有讓殺手自盡的規矩。
“公子放心,我們的人沒有暴露身份,一切都能推到陸鐘嘯身上,二皇子生母是賈貴妃,賈家現在視陸鐘嘯為眼中釘,陸鐘嘯撐不了多久了。”
箫玉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殺手自盡給了他不小的沖擊,而陸鐘嘯經過此事,隻怕是必死無疑了,若說以前皇帝還會看在陸貴妃的情分上饒他一命,那現在肯定不能輕判他的罪了,陸鐘嘯固然是咎由自取,但陸府裡的其他人,恐怕都要受到牽連了。
“不過皇帝有意将此事壓了下來”,柳興文又道,“隻借機抓了些陸鐘嘯的黨羽,至于陸鐘嘯本人并沒有動。”
“為什麼壓下來?”箫玉問道。
“陸貴妃懷有身孕,皇帝可能是想等陸貴妃平安誕下龍種。”
“那陸貴妃什麼時候生産?”
“一個月後。”
與柳興文分開後,箫玉心事重重的回了小院,剛進院門便聽到一聲:“你回來了?”
箫玉擡起頭,見楚雲飛正站在院子裡,神情淡然的看着他,便回道:“雲飛怎麼站在這兒?在等我嗎?”
“是,阿箫是不是去見客人了?”
“我去見了個屬下”,箫玉解釋道,頓了頓後又道,“我想離開一段時間雲飛,有件事需要去處理。”
楚雲飛好像并不意外,淡淡的道:“既然有屬下,怎麼不讓屬下去處理,你身上的寒芽還沒有解。”
“這件事很重要,我若不親自去,實在無法放心”,箫玉誠懇道,“至于寒芽,還要多謝雲飛的救治,它現在已經對我沒有太大影響,就算不解我應該也能撐下去。”
“你一定要走嗎?”楚雲飛道。
“是”。
“好吧”,楚雲飛苦笑了下,“是我多此一問了,你天天吹箫招人過來,我就知道留你不久,隻是沒想到毒還未解,你就待不下去了。”
箫玉不由怔了下,原來楚雲飛知道他吹箫是為了召喚别人。
“既然你意已決,那我陪你一起走”,楚雲飛又道,“我答應了幫你解除寒芽,總不能半途而廢,否則豈不壞了我仙醫的招牌。”
“雲飛此話當真?”箫玉驚訝道,随後又露出些欣喜,“雲飛肯如此幫我,我真是感激不盡,我本也想着将雲飛請到我那裡,又怕雲飛不肯去,便沒好意思說出口。”
“曾經的楚雲飛或許不會去,現在的楚雲飛必然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