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倒是沒有”,箫玉笑道,口氣中帶了些戲谑,“隻不過淩兄你看我的樣子,哪像個門主呢,還是你這樣器宇軒昂的人,更像殺手組織的老大。”
不知道是不是箫玉的話太過輕松玩笑,應淩峰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隻是箫玉并沒有看見,他已經轉頭向古青道:“你去通知陸鐘嘯吧,告訴他我明日去陸府拜訪。”
“是”。
次日,箫玉用過早飯,便準備去陸府,這時易夢澤過來找他,說要給他易容,易容比帶面具方便些,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箫玉聽此沒有反對,讓易夢澤在自己臉上折騰了一番,等他折騰完後,箫玉拿過鏡子看了下,臉确實是變了,隻是變化後的臉普通些也就算了,竟然還黑黢黢的,帶了好幾個小麻子。
箫玉不由看向易夢澤,而易夢澤卻很滿意的道:“好了,師弟趕緊去吧”。
正好應淩峰走了進來,看到箫玉後似乎頓了下,箫玉也不好再說什麼,直接跟着應淩峰離開别院了。
兩人被古青帶着來到陸府,陸府門前早就有人等候了,那人見到三人趕緊上前道:“這位便是應門主吧,小人是陸府管家陸忠,我家老爺已在花廳等候了。”
箫玉對這陸管家有些印象,七年前他第一次來陸府時,就是這陸管家拿的賣身契,當時他是從後門進的,陸管家也趾高氣揚的很,與此時的情景可謂天差地别。
跟着陸管家進門後,一路來到花廳門口,陸鐘嘯遠遠迎了出來:“應門主終于到了,老夫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陸鐘嘯大約四十多歲,下巴上留了點胡子,看起來像個儒雅文官,隻是他說話太過熱絡逢迎,反而給人種虛僞的感覺。
“客氣了”,應淩風淡淡回道。
陸鐘嘯也不在意,引着應淩峰進入花廳,其實陸鐘嘯是認識應淩峰的,當初他和範明軒合作時,與應淩峰有過幾次接觸,隻不過接觸不深,而範明軒死後,就再沒有見過了,不過他一直是把應淩峰當下任門主看待的,畢竟應淩峰是範明軒唯一的徒弟,而且他并不知道範明軒還有箫玉這個義子,近幾年與劍門聯絡時,也是隻聽過應門主,還從沒聽過箫玉這個公子。
應淩峰和陸鐘嘯都坐下後,箫玉站在了應淩風身邊,随後便有丫鬟上了茶水。
“自從範門主不幸逝去後,你我兩家雖然時有聯系,但老夫卻還沒有機會和應門主見過面”,陸鐘嘯笑道,“這次終于相見,可要好好叙叙舊才行。”
“恩”,應淩峰不冷不熱的回了聲。
“既然來了京城,應門主就在府裡住下吧,也好讓老夫一盡地主之誼,以前範門主住的院子還留着呢,正好應門主可以入住,應門主覺得如何?”
應淩風這次沒有回話,頓了下後,忽然看向身後的箫玉:“你覺得呢?”
箫玉吓了一跳,應淩峰雖然冷淡,卻不是個死闆的人,怎麼會突然問他這個“随從”了,不過他還是盡量平靜的道:“陸老爺成心相邀,那門主便住下吧。”
“好”,應淩峰道。
陸鐘嘯有些驚訝的看向箫玉,暗想這侍從竟然能随意插話,看來是深得應門主信任,不由客氣的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見陸鐘嘯問到自己,箫玉隻好道:“陸老爺可能不記得,其實小人也曾在陸府做過事,後來蒙範門主賞識,才被帶去了劍門。”
陸鐘嘯自然不記得府裡的奴才,但是聽到此話卻很高興:“原來也是我陸府中人,那你對府裡應該很熟悉了,以後就安心的在這裡住下,把應門主照顧好”。
“是”,箫玉道。
接下來,陸鐘嘯又跟應淩峰客套了幾句,完全沒說什麼重要的事,然後便讓陸管家先帶他們去休息了。
當箫玉兩人剛走出花廳,又有個青年進了花廳裡,青年大約二十來歲,模樣生的俊朗,隻是神情吊兒郎當,見到陸鐘嘯便道:“爹,你又在見客人嗎?”
陸鐘嘯一見青年,卻是呵斥道:“你這是去哪兒了?整天的不在府裡,為父說過多少次,别總是跟那些個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天天遊手好閑的能成什麼事。”
青年頓時收斂神情站好:“是,孩兒知道了”。
陸鐘嘯看着青年,依舊不太滿意的皺着眉,青年正是他的兒子,名叫陸卓康,陸卓康是個典型的纨绔子弟,京城中富貴人家比比皆是,自然少不了像他這樣的人,他每天所做的事,就是跟一幫酒肉朋友四處吃喝玩樂。
“剛走出去的那個人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劍門的應門主”,陸鐘嘯又道,“你以後有時間就多跟他打打交道,把他拉攏好,還能幫爹做點事。”
“是”,陸卓康垂首應道。
“還有,他身邊跟的那個侍從,說是曾經在府裡做過事,你有沒有見過?”
“這我哪兒見過,府裡奴才這麼多”,陸卓康道,“再說就算見過,我也記不住他”。
“沒見過就算了,你下去吧。”陸鐘嘯揮了揮手。
“是,那孩兒下去了”。
陸卓康從花廳離開後,悄悄松了口氣,然後又直奔府外玩樂去了,把陸鐘嘯剛才說的話,全當了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