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君醉樓,還有”,君潋斟酌着道,“還有何為男倌,以及妓館的劃分問題”。
“他以前不知道這些嗎?”
“好像,好像是不知道”,君潋說完這話,又匆匆的解釋,“屬下是第一次回禀事情,可能有說的不明之處,所以公子才細問的。”
易夢澤哼笑了聲:“那你看他對男風是什麼态度?”
“這個”,君潋越發緊張起來,“起初有些驚訝,後來,後來也沒說什麼。”
易夢澤沉默片了刻:“你回去吧,我見你的事别讓任何人知道,還有,師弟隻是問了你生意經營狀況,其它一概沒有過問。”
“是,屬下明白”,君潋趕緊道,“屬下也隻是回了些生意之事。”
君潋離開後,易夢澤又在原地站了許久,忽然間苦笑了下。
其實箫玉跟君潋的談話,他聽到了一些,之前在君悅客棧中,他打斷玉如蜂向箫玉解釋男倌,本是不想箫玉聽到這些事,沒想到來了君府,還是避免不了,但是箫玉對男風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易夢澤一直不太明白,他雖然在箫玉面前盡量壓制自己的感情,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來點,隻有箫玉總是一無所察,如今才醍醐灌頂般醒悟,原來箫玉根本不清楚男子相戀這回事,不僅不清楚,還很震驚的樣子。
其實無論劍門還是明閣,幾乎每個人都有陰暗兇狠的一面,但在箫玉面前時,都不約而同的隐藏着自己,師傅說他生性涼薄,這話易夢澤承認,所以在箫玉面前,他經常用随性不羁隐藏自己的本性,那個應淩風也是以少言寡語掩蓋他的冷酷,還有負責生意的掌櫃們,更是笑呵呵的從不對箫玉說生意場上的陰暗面。
曾經易夢澤對此很滿意,可此時卻有些埋怨楚折香和戚琪,怎麼從來不跟箫玉說起男風之事,若他早些了解到,也不會顯得自己的感情太過突兀。
當天晚上,君報恩在大堂設了晚宴,迎接箫玉的到來,宴會上不僅有他和他的三個兒子,還有他的兩個女兒。
宴會開始前,箫玉先給君報恩送上了壽禮:“明天是君掌櫃六十大壽,匆忙之間準備的壽禮,還望君掌櫃能笑納。”
說話間,青蘿捧着個匣子送到君報恩面前,君報恩趕緊起身接了過來,一臉喜色的道:“謝公子,公子能來,屬下已是萬分榮光了。”
君報恩的兩個女兒,模樣都算的上膚白貌美,那小女兒尚小,入宴後隻安靜的坐着,另一個女兒大約十七八歲,眼光時不時的瞟向易夢澤和應淩風兩人,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見到出色的男子難免會心動。
而君報恩讓女兒們出來,也是存着小心思的,自己女兒容貌都不差,跟幾位主子見上面,說不定就被誰看上了,就算看不上,能被注意到許個堂主什麼的也好。
隻是宴席進行了大半後,上位的三人都沒看自己的女兒們一眼,君報恩見此心裡那些個打算也隻能放棄了,他是個生意人,最是玲珑剔透的,既然主子們無意,他也不會費無用功去強求,弄不好反而惹來麻煩,于是就安生的吃宴了。
但是君報恩不轉心思了,卻有别人轉起了心思。
宴會還在進行時,三公子君逸突然從席中走了出來,向箫玉拱手道:“公子這次駕臨我們家,是我們全家的榮幸,屬下為了迎接公子,特地準備了歌舞,公子可要觀看?”
“是嗎?”箫玉聽此倒是來了興趣,他看多了劍門裡表演的歌舞,還沒見過外面的歌舞是什麼樣子,于是向君逸笑道,“三公子竟然還準備了歌舞,那就讓人進來吧,我們一塊欣賞下。”
“是”,君逸臉上挂了些得意的笑,轉身對着門外拍了拍手。
掌音剛落,絲竹之聲便響了起來,緊接着,一片紅雲從門外飄然而至,叮叮鈴鈴的來到了大廳中央。
衆人仔細看去,才發現那紅雲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妙齡女子,紅衣全是用紅紗制成,層層疊疊的穿到身上,上面還綁着各種小墜子和鈴铛,因為不是正常的衣服制式,女子行走移動之間,曼妙的身軀若隐若現,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下面同樣露着一截小腿和沒穿鞋的玉足,再看女子那容貌,真當的上是國色天香,尤其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媚笑之間勾人魂魄。
女子來到大廳,先向箫玉行了一禮,随後便跟着樂聲赤足舞了起來。